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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19/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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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芳,字國芬,香山縣下恭都黃茅斜村(今屬珠海市香洲區前山鎮梅溪村)人。[1]檀香山著名商人、僑領、糖業鉅子。 父親陳仁昌在澳門經商,家境頗富。母親曾氏。陳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參加科舉考試,成為秀才。陳14歲時,父親去世,家道逐漸中落,之後,陳隨伯父陳仁傑到澳門、香港學做生意。陳仁傑在香港經營中西土特產。1849年,陳仁傑準備運一船貨物到檀香山出售,要陳及其堂兄一起同往。 陳和堂兄協助伯父處理完這批貨物,伯父就回國。陳卻愛上了這塊土地,決定留在這裡大展拳腳。他勤奮努力,不久學會英語。他先在貝爾街開設一間店鋪,銷售伯父留下的部分貨物,小店鋪一開張,生意興隆。1851年,陳與同鄉程植合股開辦新店鋪“芳植記”,它坐落國王大街和努瓦努大街十字路口的商業旺地。“芳植記”開張那天,轟動整個檀香山。鋪面採用中式風格,紅色大門前面兩根圓柱上掛著兩個大紅燈籠,兩扇門上貼著鮮艷的門神,貨物擺設沿襲著廣府人開架賣貨的習慣,貨架上擺滿了精絲、瓷器、茶葉和香料等各種各樣的中國貨,生意一開始就紅紅火火。 陳用7600美金買來一艘舊帆船,起了一個新名字“中國夾克號”。他有了“中國夾克號”,極大地降低營運成本,“芳植記”商品價格隨之降低。1855年,美國國慶日第三天,檀香山上空到處飛舞著美國人慶祝的煙花,一把大火點燃了國王大街和努瓦努大街十字路口商業區店鋪,“芳植記”變成殘垣斷壁。許多不明身份的人闖進“芳植記”搶劫,警察懸賞200美金緝拿打劫者,沒有下文。何魁趁機捲走“芳植記”的28000美金,神秘地失蹤了。火災後第三天,陳讓程植用30美金的月租,租下瓊‧布斯的酒吧,重新掛起“芳植記”的招牌,將倉庫裡的貨物全部搬出,擺滿所有貨架,儼然火災根本沒有發生。這一招,穩定了所有債權人的心。陳回到檀香山,到比舍普銀行找朋友克拉克貸款,登上“中國夾克號”,直奔香港採購。依靠捕鯨船長們仗義相助,“芳植記”起死回生。每天下午約四點,陳推著一輛手推車,車裡裝滿了金燦燦的金銀幣,上面甚麼遮蔽物都沒有,大搖大擺地走上街頭,把鋪子裡收入的金銀幣送到銀行裡。陳富有的名聲,一時間傳遍夏威夷每一個角落。1855年11月25日,陳以1368美金拍下羅奈爾得遺孀那棟精緻小巧的珊瑚石別墅,“芳植記”搬到珊瑚石別墅經營。陳在大島繼續從事土地投機生意,他把朱麗亞那個牧場周邊的土地全部收入囊中。回到檀香山後,他到裘蒂博士家裡鄭重向朱麗亞求婚。裘蒂博士雖對華人懷有歧見,但不敢當面拒絕他,提出如有心追求朱麗亞,請陳先建造一棟夏威夷最豪華的別墅。1856年,陳在檀香山市富人區努亞大街買下一塊地,請人設計圖紙,大興土木幹起來。他一直尋求機會醞釀成立一個華人社團,檀香山華人對陳的提議都表示贊成,華商們決定搞一場以華人名義舉辦的慶賀舞會,大家踴躍捐款。同年10月,夏威夷華商會正式在檀香山註冊成立。 5月23日,陳正式被批准加入夏威夷國籍。5月28日,陳和朱麗亞‧克納‧弗爾威斯爾小姐結婚,史密斯牧師擔任證婚人,婚禮在努亞路Afong先生那所著名的新房子裡舉行,婚禮一切從簡。1857年8月1日,朱麗亞向夏威夷最高法院申請遺產繼承。七天後新任大法官麥克比因作出最後裁決,裁定朱麗亞獲得父親三分之一的遺產,現金3881美金;獲得母親三分之一的遺產,是大島希洛鎮海邊的一個牧場。這個牧場正是陳所購土地包圍的那個牧場,這些土地聯結為一塊完整約5000英畝的地塊。 1859年10月17日,檀香山第一家華人獨立經營的機器榨糖工廠“國芬製糖”正式開張。“國芬製糖”的工人工資比當時白人製糖廠高出30%。陳和劉禾林本來在夏威夷華人中口碑好,加上薪酬優厚。“國芬製糖”很快就招夠工人和技師,熱火朝天地幹起來。“國芬製糖”成為陳在夏威夷經商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它標誌著陳成功地邁進他夢寐以求的製糖業,開創事業新篇章。 1860年10月,程植帶著一批人回到檀香山,其中三個小夥子特別醒目,第一個叫程利,是程植的一個堂侄;第二個叫盧嶽,是香山縣隆都人,也是程植的一個親戚;第三個是王貴,程植老家四大都安定村小老鄉。都在老家做過乾貨鋪。陳與程植商量了一下,把程利派到三藩市,讓盧嶽留在“芳植記”給程植當幫手,王貴被安排到“國芬製糖”。1864年,美國南北內戰促使夏威夷蔗糖業騰飛。三年來,夏威夷年食糖產量飛速上漲了16倍,並徹底改變了夏威夷的商業結構,甘蔗園經濟成為支柱的產業。陳進入製糖業掙得第一桶金,不是依靠生產,而是通過壟斷運輸實現的。三年壟斷運輸,為他積累38萬美金的巨大財富,把事業推向另一個高峰。 陳決定集中精力,全力在大島經營甘蔗園事業。達莫專程從三藩市來到檀香山,想與陳一起投資甘蔗園。陳和達莫在檀香山市註冊合股的通用商業公司,兩個好朋友各佔一半股份,陳出地,達莫出資金,準備幹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達莫從德國訂製的榨糖機從三藩市運回來,這套世界最新型的榨糖機在大島希洛鎮新甘蔗園調試完畢,讓夏威夷所有白人甘蔗園主們羨慕不已。除這套五萬美金榨糖機外,達莫又拿出十萬美金,一共15萬美金成為他在通用商業公司的股本。陳把自己大島上的土地劃出約3000英畝,算作自己的股本投資,剩餘3000英畝土地暫作牧場,作為新甘蔗園的預留土地。陳將自己這個甘蔗園命名為“皮皮艾克”,以單個甘蔗園面積來說,皮皮艾克農場位列夏威夷農場前三甲。 1869年10月29日,陳回到檀香山一個月後,在以華商為主體的夏威夷手工業者行會的會議上,陳當眾宣讀一份由全體華商簽名的“告夏威夷公民書”。這是夏威夷歷史上華商第一次有組織地集體告白,它向全體夏威夷人提出華人對勞工制度的看法和建議,反映這個正在崛起群體的潛在力量,這是華人力量在政壇上的第一次鄭重發聲。這份告白書旨在通過改變勞工制度,取消對華人的政策歧視。同年底,陳以26萬美金,拍下卡伯瓦農場。第二天的《波利尼西亞報》以“糖王加冕”作為顯著標題,詳細介紹卡伯瓦農場拍賣的過程。從這一天起,陳的“糖王”稱號在夏威夷被叫了起來。 1870年度,夏威夷總商會出版商業年鑒,評比出夏威夷實力最強的八大企業,“芳植記”和通用商業公司名列其中。 1872年7月初,容閎為了妥善安排留美幼童到美後的事宜,先抵三藩市。陳帶著長子陳龍提前幾天到達三藩市,入住“皇宮大飯店”。容閎在“皇宮大飯店”第一次見到了陳。 陳比容閎大三歲,兩人初次見面,但經唐氏兄弟介紹,互相早有耳聞,相談甚歡。陳放心把陳龍交待給容閎,自己回到檀香山。陳龍連考四門功課,成績優異,順利考入耶魯大學。 1873年9月23日,夏威夷鐵工廠發生工人罷工,給複雜的政局增加不少紛擾。為了防止此類事情發生,巴特親自主導,要求農業協會以團體會員的身份,加入夏威夷總商會,以加強夏威夷總商會的行業領導和協調能力。夏威夷總商會涵蓋夏威夷九大類行業商會,同時吸收華商會和智利商會參加,一個覆蓋面廣的商業組織,卻受到夏威夷最有實力的商人組織農業協會的抵制。但這次,農協不能不給內閣面子。大衛斯沒有辦法,點頭允諾農協加入夏威夷總商會,並答應推舉一人出馬競選本屆總商會會長職務。農業協會七人委員會選舉出來的推薦人竟然是陳。1873-1878年,陳擔任五年的夏威夷總商會會長,圓滿地協調各種經濟糾紛,起草制定大量的行業規則,贏得夏威夷商界的一致認同。 1874年8月,陳帶著卡拉卡瓦的秘密使命,赴三藩市負責籌款。展望美夏貿易互惠協定實施在即,王國的財政收入屆時會有大幅增長,但眼下政府大舉建設,急需大量資金支持。陳到達三藩市,達莫安排他的哥哥和斯布勒特等一批富豪,前來與陳秘密洽談。這批富豪開礦發了大財,四處投資。陳三藩市一行,共籌得400萬美金的鉅款,圓滿完成卡拉卡瓦的使命。陳回到檀香山後,著手幫助準備卡拉卡瓦國王年底的訪美事宜。2月15日,卡拉卡瓦國王回到檀香山,受到熱烈的歡迎。 1875年6月,夏威夷王室名下的卡波庫伊農場準備出售。卡波庫伊農場有超過4700英畝的土地,在夏威夷是數得上的大農場。卡拉卡瓦這次要把它當作第一筆酬勞,來還陳在兩次大選中鼎力相助的人情。沒想到,被陳謝絕了。陳不願意這樣操作,一方面這種私下交易會對國王的聲望有損,另一方面也損他糖王的聲譽。之後,陳從香港調集大筆資金,為保險起見,再度與達莫兩人聯手,準備參加卡波庫伊農場的競拍。陳與達莫以46萬美金鉅款,拿下了卡波庫伊農場,使他的蔗糖事業再攀新的高峰。 1878年,陳接到三藩市華埠中華會館的信函,要他務必於7月25日前到達三藩市。 7月27日,在美國駐華公使的陪同下,陳蘭彬一行抵達三藩市,受到三藩市中華會館組織的盛大歡迎儀式。在陳的力陳下,陳蘭彬答應在檀香山設立一個領事館,條件是他必須出任領事一職。 1877-1878年,中國北方發生“丁戊奇荒”,是200年不遇的大災荒。北方九省赤地千里,災民多達兩億,死亡人數高達1300萬。陳認捐了5000美金,折合約7000兩白銀。根據大清朝廷典章,“凡士民等助賑荒歉”、“其捐銀子千兩以上者,請旨賜建‘樂善好施’牌坊”。 1878年底,在香山縣恭常都黃茅斜村陳家大院裡矗立起一座“樂善好施”牌坊,這座由陳灼父(陳芳二兄陳國禎的長子)委請當地名工匠精心打造的石牌坊為花崗岩建造。可惜,這座牌坊在“文革”期間毀於紅衛兵之手。 1879年是陳來到夏威夷第30個年頭,成為夏威夷響噹噹的“糖王”。拋開“芳植記”不計,僅三個農場每年給他帶來收益高達30萬美金,在他名下的這三個農場資產超過260萬美金。 6月21日,時值王國樞密院上院空出一名缺額,樞密院共45名委員,其中上院15名委員為國王任命,卡拉卡瓦當政時期,只有貴族才能出任的具有高尚地位的職務,同時也是國王用來晉升貴族的特權。陳以其顯赫的社會影響、不容爭辯的商業地位和無可挑剔的品行,贏得樞密院現任委員的一致認可。樞密院通過後,國王卡拉卡瓦當天簽署命令,正式任命陳為樞密院委員,從此,陳成為夏威夷貴族。 1879年8月13日,清廷對陳的任命下來了。陳蘭彬把畢業後留在駐美公使館協助他工作的陳龍找來,指示陳龍把這個任命通知夏威夷駐美公使艾倫。同年耶誕節,老農協會員們為了慶祝陳榮膺貴族稱號,在市政廳舉辦盛大的慶祝舞會,夏威夷名流爭相參加。接著樞密院舉辦的慶祝舞會,國王卡拉卡瓦到會致辭,對陳的貢獻表示嘉獎。 1880年月11日,一面中國三角黃龍旗在陳的努亞別墅升起,這棟別墅被他用作夏威夷華人商會的辦公地址。儀式結束後,三藩市領事館派來的特使朱國君,在陳的陪同下,到王宮裡覲見卡拉卡瓦。陳出任首屆商董,中國駐夏威夷商務代辦處開始正式工作,聘用一個翻譯和一個秘書,經費由陳自己支付。他的第一項工作,就是在華商會的基礎上籌建華人聯合會。第二項工作是向夏威夷政府交涉未入籍華人權利的問題。3月17日,陳蘭彬親自簽署任命陳為夏威夷首任領事的文件,派人坐火車送到三藩市領事館陳樹唐處。陳樹唐趕快先寫信給陳,要他好好準備一下,並說大家隨後乘船趕到。1881年5月7日,大清龍旗再度升起在努亞別墅,陳身穿滿清官服,仰望著這面三角旗,百感交集。1882年3月底,陳出人意料地辭去清廷駐夏威夷領事一職。程利接任領事一職,駐節華盛頓的新任中國公使鄭藻如批准這一任命。 1882年的4月,陳把自己所持的卡波庫儀農場的股份轉賣了出去,這一舉動震驚夏威夷商界。他把價值106萬美金的股份出售給布倫威爾和卡斯特爾,這筆交易中,只有70萬美金用現金支付,其餘36萬美金置換了布倫威爾和卡斯特爾合股的一個農場。這個農場位於考愛島,歸於“朝蘭利服記”名下,程利和盧嶽將分期償還這筆錢給陳。陳用70萬美元現金用來購買香港道格拉斯火輪公司的控股權。這次投資戰略調整,一方面為了繼續減少白人和美國政府對自己的注意力,一方面是陳有意加大對香港投資的力度。 1885年,香山恭常都發了大水,百姓流離失所。陳遠在檀香山,聽到消息之後,捐贈3000兩白銀寄回國內,給朝廷賑災。這一次捐助報送朝廷後,光緒皇帝賜贈石牌坊一座,以示褒獎。1886年底,在黃茅斜村陳家大院矗立起第二座“樂善好施”牌坊。 1889年8月11日下午,陳龍搭船從大島趕往檀香山,突然急性腹膜炎發作,猝死於船上。 消息傳來,陳徹底被擊垮了。他萬念俱灰,下定決心回香山去。他把卡伯瓦農場的一半股份,以90萬美金的價格賣給達莫,他不希望自己走後由朱麗亞承擔全部的商業風險。達莫派人來管理卡伯瓦農場,陳心裡放心。他拿出其中的50萬美金留給朱麗亞和孩子們;剩餘的40萬美金轉到了香港,陳先後投入東亞銀行的資本300萬美金。 陳回家鄉後,他又買了30多畝良田,加上原來的義田,共有60多畝,建立社學,好讓村裡貧困的孩子們能夠讀書。陳買回來兩部柴油發電機供全村照明使用,一直使用到抗戰前夕。他從澳門買回來水管,從村邊鳳凰山下用水管把山泉水引到村子裡,過濾成自來水後讓村子裡的鄉親飲用;整治村容,修築道路,在村子裡挖了兩口大池塘,種植椰子和檳榔樹,給村子修築炮樓等。同時,他捐銀給地方政府。這年,陳以長孫陳永安的名義為陳龍請賜建“急公好義”牌坊,位於兩座“樂善好施”牌坊的旁邊。 陳投資擴大義學,創辦女子學校,開創香山縣的先河。1891年發生水災,沖毀了香山縣十幾個村莊。他拿出7000兩白銀捐給香山縣衙用於賑災;接著捐獻4000兩白銀,用於修築白石到前山石板路,成為香山縣境內最早的公路。這一系列善舉,被香山縣衙呈報兩廣總督衙門,總督衙門又上奏朝廷。第四座石牌坊降落到陳家大院。 1892年初秋,陳家大宅建設完成主體部分,1896年竣工。它是一座融合中、西風格一體的建築;2006年被評定為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現今成為國內外遊客赴珠海旅遊的首選景點。[2] 1906年9月25日,陳在家鄉去世,終年81歲。葬於梅溪。[3] 陳芳娶有兩位妻子,生育子女18個。他與元配妻子李杏兩子:長子陳龍(1852-1889)、三子陳賡儒(1863-1918)。他與第二任妻子朱麗亞‧費耶韋瑟(Julia Fayerweather),生育12女4子,包括女兒長女愛米蘭(生於1858年5月13日)、次女南茜(生於1861年)、四女茱麗葉、五女瑪莉亞、六女伊莉莎白(生於1869年)、七女亨利埃提、八女愛麗絲、九女海倫、十二女梅拉茵等;兒子:次子陳席儒(1859-1937),英文名唐尼,生於1859年6月12日;四子吉米生於1875年,出生個一個月夭折;五子阿爾伯特(1877-1948);六子阿伯拉姆(1882-1933),又名亨利。 1909年後,藉著傑克‧倫敦的小說《陳阿芳》,陳芳成為白手起家的代表人物。他在夏威夷香檳王朝的風雲激蕩和一代糖王的傳奇經歷,連他後人的家庭也引起了美國人的好奇,從1964年起,在美國百老匯上演的歌舞劇《12個女兒》,講述陳家的故事,這個歌舞劇連續上演30年,歷久不衰。1976年,美國建國200周年之際,評選了200位影響美國歷史的外籍人士,陳芳和基辛格等人名列其中。[4] 1890年,陳芳回到家鄉定居後,來到澳門經營生意,以其傳奇的經歷和雄厚的財力引起澳門華夷各界廣泛關注。[3]據說,1891年夏,陳芳來到興記酒店住宿,當時酒店洋經理見他是華人予拒絕。陳芳一怒之下,要求買下酒店,當時適逢酒店準備放盤,開價三萬英鎊,且限三天交款。兩天後,陳芳從大西洋銀行開出一張三萬英鎊的本票將興記酒店買下,並將興記酒店改名為“澳門酒店”。此舉轟動了澳門,當時被港、澳、滬多家報紙報導。 1902年5月,“澳門酒店”以二萬澳門元的價格出讓給法莫爾(W. Farmer)先生。[5] 光緒十七年(1891)四月,澳葡政府成立歡迎俄國皇太子訪澳公會,陳芳是董事之一,排名第一,位前於曹善業、柯六、林含蓮、王棣等知名華商。可見,陳芳在當時澳門的影響之大。 除投資火輪業、酒店業外,陳芳對廣東政府及華人事務亦頗為關注。1894年10月,“由白石至前山之石路,前經澳中紳商捐資修建,以便往來,香山人陳芳首捐洋銀兩千枚。近已竣工,計用料費四千元有奇”。此次修路費用,陳芳捐款過半。 光緒二十一年(1895)初,廣東政府“籌借民款,藉助軍餉”,“其澳門一埠,則有富商報捐候選道,香山人陳芳報捐候選知府”。[6] 陳芳在澳門開辦牛奶公司,引進荷蘭牛,開創澳門養殖荷蘭牛的先河,生產加工牛奶供應澳門市場外,他每天派人運送牛奶回家鄉,供鄉親飲用。[7] 次子陳席儒專門從香港給父親買了輛雙排座的“奧茲莫比爾”牌汽車,這輛汽車為黑色木製車身和車輪,車輪外包著橡膠輪胎,車燈是煤油燈,喇叭需要用手使勁捏。陳席儒買這輛汽車是當時最昂貴的汽車,價格是6700美金。這輛汽車是澳門歷史上第一輛汽車。[1] [1].劉雲德、徐煒:《陳芳傳記》,載“珠海梅溪牌坊"網,2012年6月3日,http://www.zhmx.com/cn/aboutInfo.aspx?Id。 [2].《廣東近現代人物詞典》,廣州:廣東科技出版社,1992,第260-261頁。 [3].《珠海歷史名人——陳芳》,載“珠海政協"網,2010年1月3日,http://www.zhzx.gov.cn/zww/wszlw/gzdt/200804/t20080423_44024.html。 [4].曾紳:《陳芳傳奇一個華商家族的百年神話》,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00,第420-422頁。 [5].吳志良、湯開建、金國平主編:《澳門編年史》(第四卷‧清後期1845-1911),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9,第2113頁。 [6].林廣志:《晚清時期澳門華商與華人社會研究》,廣州:暨南大學博士論文,2006,第179-180頁。 [7].李蒲彌:《回歸後的澳門發展與粵澳關係研究》,香港:香港漢典文化出版公司,2003,第473頁。
陳芳,1825-1906
曹有,字應賢,號謂泉、益昌,香山縣上沖鄉(今屬珠海市香洲區前山鎮上沖村)人。澳門富商。曹雨亭弟弟。 曹氏先祖移居澳門,曹氏家族在澳門繁衍生息,發家致富。 1882年4月,曹有在白馬行街創立繅絲廠,成為晚清時期澳門最早的工業投資者之一。[1] 1870年,曹有與沈旺、王祿、德豐等人出資籌建鏡湖醫院,香山縣政府和澳葡當局都表示支持。1871年向澳葡政府公物會辦理登記立契手續,同年10月28日澳葡公物會發佈公告,批准在三巴門外沙崗山邊興建醫院。 曹有與兄長曹雨亭創辦曹存善堂、曹連益堂等商號,擁有大量物業和房地產。[2] 1880年4月,曹有購買水車一架贈送給澳葡政府。澳葡政府認為曹有“乃屬出於情願,亦並無私益,越有功勞,是以本澳官樂為收領”,並對曹有“鄭重表揚,實堪嘉尚”。同年6月17日,葡萄牙王室特賞給曹有御賜聖母金星,他成為當時首位獲此殊榮的晚清澳門華商。[1]同年,他獲得清政府欽賜二品頂戴花翎,並獲賜牌坊“樂善好施”一座,以示旌獎。[3] 1892年秋,孫中山畢業後,得到曹有的長子曹善業,何穗田、陳賡虞等港澳知名人士資助,來到澳門鏡湖醫院擔任首席義務西醫,創辦西醫西藥。孫中山擬在澳門實施“藥局贈藥”,向鏡湖醫院借款1440兩開辦藥局,此舉得到醫院董事們的大力支持。 曹有作為鏡湖醫院的早期倡辦者,最具資歷,以他為首簽名作為孫中山借款的見證人之一,借出相當於鏡湖醫院半年經費的銀兩給孫中山。對於孫中山在澳門行醫的宣傳,曹善業盡力相助[4],與澳門知名人士盧九、陳席儒、吳節薇、宋子衡、何穗田等聯名,1893年9月26日、10月7日在《鏡海叢報》和葡文週報《澳門回聲》刊登“春滿鏡湖”告白,介紹孫中山在澳門的地點、時間、業務範圍及高明的醫術,表彰孫中山的崇高醫德。 曹有生育十多個子女:其中包括曹善業、曹善芳、曹善瓊、曹善布、曹善瑚、曹善元、曹善榮、曹善允、曹善根、曹善麟、曹善謙(子揮)等。[1] [1].林廣志:《晚清時期澳門華商與華人社會研究》,廣州:暨南大學博士論文,2006,第173-174頁。 [2].《曹氏家族資助孫中山澳門開辦西醫》,載《珠海特區報》,2011年9月21日。 [3].顧廷龍、戴逸:《李鴻章全集9》(奏議九),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第151頁。 [4].《晚清澳門儒商曹有等創辦鏡湖醫院借大量銀款給孫中山辦藥局“贈藥”》,載《羊城晚報》,2011年9月19日。
曹有,1830-1896
又名國芬。廣東香山楊梅斜村(今屬珠海)人。早年隨叔父赴美國夏威夷經商。1870年創辦芳植記公司,從事甘蔗種植和製糖業,後漸發迹為夏威夷巨富,成為早期的華僑“百萬富翁”,被譽為“商界王子”,並成為夏威夷國王駙馬。1878年後,曾任夏威夷政府樞密院顧問、華人商董、中國駐夏威夷領事。1882年辭職。1890年變賣資產60萬美元,返香港、澳門投資火輪業和酒店業,定居澳門。首先引進汽車來澳門,出資捐建從關閘往前山的七公里長的寬敞石板路,並在家鄉創辦學校和其他慈善事業。1906年在澳門病逝。
陳芳,1825-1906
名達權,號平庸。廣東香山(今中山)人。幼居香港,早年就讀於澳門馬禮遜紀念學校,與容閎為同學。1847年在該學堂美籍教員布朗的帶領和香港《德臣西報》的資助下,赴美國馬薩諸塞州的孟松學校學習,為中國最早的留美學生之一。1848年因病回香港,在《德臣西報》社學經營管理、翻譯和印刷業務。後任倫敦布道會印刷廠總管。1869年被推為東華醫院倡建總理之一。次年,任香港《華字日報》主筆。1871年與王韜一起開辦中華印務總局。後在清廷駐美使館充任翻譯官。1874年參與創辦《循環日報》。曾首次出任香港法院華人陪審員,也曾出任香港定例局及潔淨局非官守議員。
黃勝,1830-
鄭文瑞,字啟華,號秀峰,香山縣三鄉雍陌鄉(今屬中山市三鄉鎮雍陌村)人。慈善家。鄭觀應之父。 文瑞出身於封建知識份子家庭,“夙承家學,讀書過目成誦,藏書頗富,手自校讎,丹鉛殆遍”。 文瑞從小聰慧,讀書勤奮,早年致力科舉,但未能考取功名,經過奮鬥官至巡按,當過上海道。遵循鄭家傳統,科舉不成,為養家糊口,他四處跑生意,到過南洋,多次出入澳門,但仍不忘讀書和著述。清咸豐三年(1853),文瑞前往上海經商,稍有積蓄後,回到故鄉,在家鄉香山雍陌和澳門開設私塾,長期充當“蔽貌科名,設帳授徒”的布衣塾師。他對先賢教誨和嘉言懿行特別感興趣,一邊讀書,一邊抄錄大量格言和故事,並編輯成書,名為《訓俗良規》和《勸戒錄》,自費印刷,廣為派送和熱心講解。 文瑞回鄉後,熱心參與鄉村中籌置義田,興立善堂,修建宗祠、書院、道路、橋樑等公益事業,關注民生。曾任陝西布政使的王承基等紳士在《上李鴻章稟》中,說鄭文瑞“家居籌置義田,興立善堂。地方公舉:若水利,若橋樑,若義倉,或創或困,無不盡力樂輸,彈心規畫”。 清光緒三年(1877),文瑞發動親戚和分散各地謀生的兒子們勸賑倡捐數十萬兩銀,賑濟山西特大旱災,救活不少人。經山西巡撫衛榮光、直隸總督李鴻章等人奏請,清政府准許在香山家鄉豎立鄭氏一門“樂善好施”牌坊。在澳門下環龍頭左巷新建的鄭家大屋裡,懸掛由湘軍首領曾國藩胞弟、太子少保兵部侍郎山西巡撫一等威毅伯曾國荃贈送的一塊橫匾,上面寫著“崇德厚施”四個金漆大字,上款是誥封榮祿大夫鄭文瑞。光緒十九年(1893),文瑞去世,終年81歲。 鄭文瑞誥授奉直大夫,光祿寺署正隨帶,加二級,賞戴花翎,覃恩晉封通政大夫,疊封榮祿大夫。 鄭文瑞娶香山三鄉平嵐舊大墟陳氏(1814-1849)為妻,即鄭觀應母親,生育鄭思齊、鄭觀應、鄭思賢;誥贈宜人,屢贈太夫人,覃恩疊贈一品太夫人;葬於廣州省城大北門小金鐘崗將軍嶺(地名)。 後娶香山石岐劉氏(1838-1906)為繼室,生育鄭官桂、鄭慶麟、鄭慶蕃、鄭官壽、鄭慶鏜、鄭九如;誥封宜人,晉封夫人,覃恩疊封一品夫人;葬於香山前山三台石(今珠海市香洲區前山鎮)。又娶香山那洲(今珠海市高新區唐家灣鎮那洲村)梁氏(1827-1921)為妾,誥封宜人;葬於香山前山三台石(地名)。鄭文瑞共生育九子和八女,八個女兒依次嫁與曾、區、鄧、陳、陳、張、楊、容姓人家。[1] 鄭文瑞一生節儉持家,卻盡力周濟貧苦親鄰,他的行為和思想,成為鄭觀應樹立良好的榜樣。 鄭觀應故居位於中山市三鄉鎮雍陌村,建於光緒二十九年(1903),該故居為鄭觀應出資為父親鄭文瑞而建。現今,故居門額鑲嵌一塊長2.35米、寬65釐米的石匾,楷書陰刻“秀峰家塾”四字,落款“光緒二十九年孟春立”。[2] [1]中山市人民政府地方志辦公室:《中山市人物志》,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2,第16-17頁。 [2]《(鄭觀應故居)百年“秀峰家塾”榮耀三鄉仁厚鄭氏兄弟名留故里》,載《南方都市報》,2009年5月14日。
鄭文瑞,1812-1893
福建人。早年到澳門經商,1860年(清咸豐十年)與友人合伙,組建一家名為“紹昌堂”的置業公司,買下原庇里喇茶葉行的舊址,並將後門對開一帶海灘填平,開闢福隆新街、福榮里、清和里、福隆新巷、清平直街、蓬萊新街、新市巷、新利巷、福壽里、白眼塘街等街道,興建大小舖戶160餘間,使該處成為澳門一新區。1864年(清同治三年)後,紹昌堂各股東因澳門市面冷落,舖戶建成後頗難出租,均提出退股。王祿與其子王棣遂將全部股份承受,又改名集成堂,管理這新建的160餘間舖戶,成為澳門當時最大的業主,也是澳門當時的首富。1870年澳督與王祿父子協商,以深巷仔街尾一塊海灘地相贈為條件,要求在此興建一座大戲院──清平戲院。王氏乃於1870年10月動工,至1875年(清光緒元年)全部就緒。王氏對於社會公益事業貢獻良多,成為澳門早期華人名紳。
王祿,1794-1876
清代油畫家。又名林呱。廣東南海人。主要繪畫油畫肖像,技法趨近於英國當時流行風格和寓澳的英籍畫家喬治·錢納利,並與之有緊密的聯繫。於廣州十三行同文街16號設有畫店,銷售油畫肖像。1845年9月將畫館搬往香港皇后大道3號的奧斯活大廈。1841年有油畫《茶商毛昇肖像》展於美國紐約。1843年曾在澳門小住,為當地美國僑民繪畫肖像。1851年有油畫《伍浩官肖像》、《耆英像》及《林則徐像》展於波士頓的文藝協會;其中《林則徐像》又展於英國倫敦。存世作品尚有油畫《自畫像》、《美籍船長》及《森梅爾高佛肖像》(1825)等。
關喬昌,1801-1860
中國近代思想家、實業家、經濟學家。原名官應,字正翔,號陶齋,別號鶴山人,生於廣東香山雍陌鄉。少年時在澳門讀書,17歲到上海學商。此後20年左右,先後當過英商寶順洋行、太古洋行買辦,32歲任英商太古行輪船公司總理兼營棧房。後來受李鴻章委辦上海電報局,創辦機器織布局、造紙局等。39歲時由太古洋行轉入官督商辦的上海招商局為幫辦,並到南洋考察。他在1862年撰寫的《救時揭要》和1874年撰寫的《易言》中,除了宣傳他的改良思想外,還有《澳門豬仔論》、《澳門窩匪論》等揭露澳門時弊的篇章。從1886~1891年,洋務官僚利用織布局的虧欠對他進行迫害,從此賦閑居於澳門。現位於澳門下環街龍頭左巷10號的“鄭家大屋”,乃是鄭觀應協助父親興建的祖屋。當時,他貧病交加,杞憂忠憤,兩不能禁,抱着“勿為外人所侮”的願望,著成了他的代表作《盛世危言》,並把孫中山的《農功》等文章收入該書。這部以富強救國為主題的煌煌巨著在當時振聾發聵,風行全國,對維新變法運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該書於1894年完成。1906年,他因回家守制而長期留居澳門,在這一期間,他發表了很多關於鼓吹君主立憲的言論,並於1907年編輯、整理了他的文集《盛世危言後編》。其故居鄭家大屋是澳門申請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的歷史建築群12個古建之一。
鄭觀應,1842-1922
黃紹統,字燕勳,號翼堂[1],香山縣(今屬中山市)人。教育家。黃培芳之父、黃佐第七代孫。 紹統八歲時,父親黃冕去世。[1]家裡貧苦,他吃幾個螺就算一餐,卻怡然自得,勤奮讀書。 清乾隆二十四年(1759),紹統考中己卯科舉人,選授石城(今廉江)縣訓導。期間,他善於根據各個學生的天資、性格、勤情等情況,分類給予教導,建立一套使各類生員都能接受,並能促使學業長進程序。對於貧寒儒士,尤加意扶持指導,極大地鼓舞學生們勤奮苦學,被推薦鄉試者就有多名。紹統授課的課堂,稱為“仰山堂”,後人稱他為“仰山先生”。 紹統在石城任教18年,後調任瓊州(海南島)府學教授。赴任時,石城民眾送行隊伍排了20多里,沿途設帳篷30多個,作為接待紹統休息的地方,成為該縣空前盛事。 瓊州府有一個紈絝子弟,行為惡劣,生活浪蕩,被府學開除學籍。紹統到任不久,該生由父兄陪前來拜訪,送上千兩銀錠,以請求准予復學;又請州府高官代為說情。 紹統正言厲色拒之說,我萬萬不能收不義之財,不做非禮非義之事。否則,敗壞學風,遺臭萬年。 紹統為人正直,恭儉勤奮,潛心治學,為海南島培養了大批有識之士。 乾隆五十三年(1788),紹統在海南去世,終年62歲。 弔唁者絡繹不絕。石城人士聽聞噩耗,也渡海過來致哀。黃家人扶靈經石城返回香山時,大批民眾素衣攔路哭奠。靈柩運抵省城泰泉舊里時,石城百姓有來省城作客者,都前來弔唁。之後,每逢考期,石城縣人赴考者,一定先到泰泉舊里的黃氏祠門下舉行拜祭儀式。 黃紹統博學能文,尤長於詩;遺著有《石城縣志》八卷、《仰山堂集》三卷、《三唐詩選》三卷、《歷朝賦選》四卷、《列朝古文雜選》四卷及《古文五選》等。 黃紹統在仰山堂自署堂楹云:“為倫類中所當行之事,作天地間不可少之人"。 《粵東詩海》評價黃紹統:“詩不炫異,不求工,不規規摹仿,即事抒懷,自合溫柔敦厚。” 現錄黃紹統的詩一首: 《蓮峰晚照》[2] 繞城山勢折,取道晚登臨。雲過篩松影,風來送梵音。 炊煙浮地起,夕照入林深。今日多園樂,依然作客心。 黃紹統生育兩子:黃式方(沃楷)、黃培芳。黃式方是清代詩人,21歲時病逝。[1]黃培芳是清代著名詩人、教育家、進步學者;著作有《易宗》九卷、《書訓纂》12卷、《詩文參》20卷、《禮記鄭注翼》12卷、《春秋左傳翼》30卷、《十三經或問》13卷、《四書闡注闡》19卷、《四書考釋》19卷等50多種共數百卷。[3] [1]林子雄:《黃佐》,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0,第98頁。 [2]《黃紹統、黃培芳父子‧清》,載《中山文史》(第18輯),中山:中山政協,1990,第65-70頁。 [3]趙國勇:《黃培芳在荔山鄉》,載《斗門文史》(第9輯),珠海:斗門政協,1989,第40-41頁。
黃紹統,1726-1788
趙允箐,字孔堅,號筠如,香山縣人,世居澳門望廈村。舉人、詩人。趙元輅之子、趙同義之孫。[1] 先祖原籍浙江浦江,明洪武年間趙彥方擔任香山知縣,死於任內,其後人一直寄籍香山。明崇禎年間,香山趙彥方後人一支遷居澳門,歷六世至趙封石,在澳門望廈村建設趙氏家廟。之後,望廈村趙氏家族以書禮傳家。[2]1777年,趙元輅成為丁酉科第十八名舉人。 1801年,趙允箐成為辛酉科第四名舉人,擔任始興訓導。[3]趙氏父子相繼高中舉人,有“父子登科”的美譽。牌匾現仍存於營地大街趙家巷趙氏大屋。[1] 1817年10月2日,香山縣官員派出趙允箐、監生葉恆澍會同地保清查澳葡私佔官地的情況。根據他們回來上交的報告記錄“澳門夷人歷來添造,房屋俱係漢人瞞稟照舊修復,拼工包整,已照原界溢出數倍”。說明在鴉片戰爭以前,葡人租界圍牆未被拆除,但租界內葡人房屋增加幾倍,而且澳門圍牆以外一帶建造許多房屋,許多到澳門謀生的華人居住。[3] 1828年,趙元輅獲聖旨誥封。同年小陽春,趙允箐將祖父趙同義的詩《臘日登海覺寺》刻在澳門媽閣廟石上。[4]1819年,趙允箐著有《重修澳門望廈村普濟禪院碑記》、《重修媽祖閣碑記》等文獻。[5]畫家招子庸從小隨父親讀書,後又向趙允箐、張維屏等名士拜師學藝。[6]趙允箐評價詩人黃仲則(1749-1783)“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7] 趙元輅、趙允箐創辦的趙氏父子私塾是澳門最早的私塾,建於19世紀初葉。當時澳門教育界素乏名望之士培育人才,趙氏父子以位於望廈村觀音堂對面的趙氏家廟偏殿作為私塾,教授學生以八股文章,或對聯詩賦,或四書五經。因教育得法,其門下弟子大多成為知名人士,如內閣侍讀學士曾望顏等人。當時趙氏父子私塾成為最受歡迎的私塾,而趙氏父子成為澳門最有聲望的教師。[1] [1]吳志良、楊允中主編:《澳門百科全書》,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9,第540頁。 [2]黃鴻釗:《澳門同知與近代澳門》,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6,第59頁。 [3]嚴忠明:《一個海風吹來的城市:早期澳門城市發展史研究》,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6,第195頁。 [4]蔣維錟、劉福鑄:《媽祖文獻史料彙編》(第一輯詩詞卷),北京:中國檔案出版社,2007,第121頁。 [5]《中國內地、香港法律制度研究與比較》,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0,第469頁。 [6]陳瀅:《嶺南花鳥畫流變1368-1949》,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第230頁。 [7]蔣寅:《擬與避:古典詩歌文本的互文性問題》,載“中國社會科學網",2010年10月28日,http://www.cssn.cn/news/533246.htm。
趙允菁,1768-1834
張學華,字漢三,晚號闇齋,原籍江蘇省丹徒縣,先世遊幕於廣東,寄籍廣東番禺(今廣州市番禺區)。進士、清朝政治人物、書畫家、詩人。 清光緒十六年(1890),學華參加光緒庚寅科殿試,榮登進士三甲第八名;同年五月,改授翰林院庶吉士;光緒十八年(1892)五月,散館,授翰林院檢討;歷任國史館協修,山西道監察御史,山東登州、濟南知府,濟東泰武臨道,兼管濟南商埠監督,山東清理財政公所會辦、法政學堂提調、通志局提調。[1] 清宣統三年(1911),學華被授江西提法使,後因辛亥革命爆發,各省獨立,未上任而回廣東。[2]之後,學華前往港澳,或隱居故里,閉門著述;著有《闇齋詞稿》、《采薇百詠》等;為吳道鎔校補《廣東文徵》遺稿,這是一部明清時期輯錄歷代粵人作品最多、時間跨度最長、保留粵人文獻最完整的重要的嶺南文獻,其整理編纂及至保存和流傳,是在粵港澳三地完成的。[3] 學華一生六次前往澳門,其中抗戰時期兩次居住澳門七年,抗戰勝利後,從澳門返回廣州。[2] 1939年,汪兆鏞在澳門逝世。學華撰寫挽聯一副:[4] 水雲大隱,志節皎然,著述有千秋,身後益為公論重; 汐社舊遊,凋零盡矣,遷流方萬變,海內彌傷吾道孤。[5] 1951年,學華去世,終年88歲。 現錄張學華的楹聯一副: 《題澳門藥山寺》[6] 藥師親授元悟録,山鬼潛聽老衲經。 [1]廣東省立中山圖書館:《廣東省立中山圖書館館藏名人信劄選萃》,北京:商務印書館,2002,第82頁。 [2]章文欽:《澳門詩詞箋注》(民國卷上卷),珠海:珠海出版社,2002,第176-197頁。 [3]陳廣恩:《吳道鎔、張學華與〈廣東文徵〉》,載《文化雜誌》,2009年夏季,第71期,第192-197頁。 [4]《相關人物介紹——張學華》,載“積昌家塾史料匯"網,2013年3月30日,http://hi.baidu.com/864905657/item/ca243e1634b9ff582a3e2294。 [5]“水雲”是宋朝遺民詩人汪元量的別號,“汐社”為宋遺民在元初所結的文社。因汪兆鏞是前清舉人,同屬遺民身份,學華故引為同調。 [6]《港澳宗教場所聯》,載“本溪旅遊"網,2012年9月30日,http://www.bxbx.cn/travel/jingdain/2012/0819/13755.html。
張學華,1863-1951
陳芳,字國芬,香山縣下恭都黃茅斜村(今屬珠海市香洲區前山鎮梅溪村)人。[1]檀香山著名商人、僑領、糖業鉅子。 父親陳仁昌在澳門經商,家境頗富。母親曾氏。陳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參加科舉考試,成為秀才。陳14歲時,父親去世,家道逐漸中落,之後,陳隨伯父陳仁傑到澳門、香港學做生意。陳仁傑在香港經營中西土特產。1849年,陳仁傑準備運一船貨物到檀香山出售,要陳及其堂兄一起同往。 陳和堂兄協助伯父處理完這批貨物,伯父就回國。陳卻愛上了這塊土地,決定留在這裡大展拳腳。他勤奮努力,不久學會英語。他先在貝爾街開設一間店鋪,銷售伯父留下的部分貨物,小店鋪一開張,生意興隆。1851年,陳與同鄉程植合股開辦新店鋪“芳植記”,它坐落國王大街和努瓦努大街十字路口的商業旺地。“芳植記”開張那天,轟動整個檀香山。鋪面採用中式風格,紅色大門前面兩根圓柱上掛著兩個大紅燈籠,兩扇門上貼著鮮艷的門神,貨物擺設沿襲著廣府人開架賣貨的習慣,貨架上擺滿了精絲、瓷器、茶葉和香料等各種各樣的中國貨,生意一開始就紅紅火火。 陳用7600美金買來一艘舊帆船,起了一個新名字“中國夾克號”。他有了“中國夾克號”,極大地降低營運成本,“芳植記”商品價格隨之降低。1855年,美國國慶日第三天,檀香山上空到處飛舞著美國人慶祝的煙花,一把大火點燃了國王大街和努瓦努大街十字路口商業區店鋪,“芳植記”變成殘垣斷壁。許多不明身份的人闖進“芳植記”搶劫,警察懸賞200美金緝拿打劫者,沒有下文。何魁趁機捲走“芳植記”的28000美金,神秘地失蹤了。火災後第三天,陳讓程植用30美金的月租,租下瓊‧布斯的酒吧,重新掛起“芳植記”的招牌,將倉庫裡的貨物全部搬出,擺滿所有貨架,儼然火災根本沒有發生。這一招,穩定了所有債權人的心。陳回到檀香山,到比舍普銀行找朋友克拉克貸款,登上“中國夾克號”,直奔香港採購。依靠捕鯨船長們仗義相助,“芳植記”起死回生。每天下午約四點,陳推著一輛手推車,車裡裝滿了金燦燦的金銀幣,上面甚麼遮蔽物都沒有,大搖大擺地走上街頭,把鋪子裡收入的金銀幣送到銀行裡。陳富有的名聲,一時間傳遍夏威夷每一個角落。1855年11月25日,陳以1368美金拍下羅奈爾得遺孀那棟精緻小巧的珊瑚石別墅,“芳植記”搬到珊瑚石別墅經營。陳在大島繼續從事土地投機生意,他把朱麗亞那個牧場周邊的土地全部收入囊中。回到檀香山後,他到裘蒂博士家裡鄭重向朱麗亞求婚。裘蒂博士雖對華人懷有歧見,但不敢當面拒絕他,提出如有心追求朱麗亞,請陳先建造一棟夏威夷最豪華的別墅。1856年,陳在檀香山市富人區努亞大街買下一塊地,請人設計圖紙,大興土木幹起來。他一直尋求機會醞釀成立一個華人社團,檀香山華人對陳的提議都表示贊成,華商們決定搞一場以華人名義舉辦的慶賀舞會,大家踴躍捐款。同年10月,夏威夷華商會正式在檀香山註冊成立。 5月23日,陳正式被批准加入夏威夷國籍。5月28日,陳和朱麗亞‧克納‧弗爾威斯爾小姐結婚,史密斯牧師擔任證婚人,婚禮在努亞路Afong先生那所著名的新房子裡舉行,婚禮一切從簡。1857年8月1日,朱麗亞向夏威夷最高法院申請遺產繼承。七天後新任大法官麥克比因作出最後裁決,裁定朱麗亞獲得父親三分之一的遺產,現金3881美金;獲得母親三分之一的遺產,是大島希洛鎮海邊的一個牧場。這個牧場正是陳所購土地包圍的那個牧場,這些土地聯結為一塊完整約5000英畝的地塊。 1859年10月17日,檀香山第一家華人獨立經營的機器榨糖工廠“國芬製糖”正式開張。“國芬製糖”的工人工資比當時白人製糖廠高出30%。陳和劉禾林本來在夏威夷華人中口碑好,加上薪酬優厚。“國芬製糖”很快就招夠工人和技師,熱火朝天地幹起來。“國芬製糖”成為陳在夏威夷經商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它標誌著陳成功地邁進他夢寐以求的製糖業,開創事業新篇章。 1860年10月,程植帶著一批人回到檀香山,其中三個小夥子特別醒目,第一個叫程利,是程植的一個堂侄;第二個叫盧嶽,是香山縣隆都人,也是程植的一個親戚;第三個是王貴,程植老家四大都安定村小老鄉。都在老家做過乾貨鋪。陳與程植商量了一下,把程利派到三藩市,讓盧嶽留在“芳植記”給程植當幫手,王貴被安排到“國芬製糖”。1864年,美國南北內戰促使夏威夷蔗糖業騰飛。三年來,夏威夷年食糖產量飛速上漲了16倍,並徹底改變了夏威夷的商業結構,甘蔗園經濟成為支柱的產業。陳進入製糖業掙得第一桶金,不是依靠生產,而是通過壟斷運輸實現的。三年壟斷運輸,為他積累38萬美金的巨大財富,把事業推向另一個高峰。 陳決定集中精力,全力在大島經營甘蔗園事業。達莫專程從三藩市來到檀香山,想與陳一起投資甘蔗園。陳和達莫在檀香山市註冊合股的通用商業公司,兩個好朋友各佔一半股份,陳出地,達莫出資金,準備幹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達莫從德國訂製的榨糖機從三藩市運回來,這套世界最新型的榨糖機在大島希洛鎮新甘蔗園調試完畢,讓夏威夷所有白人甘蔗園主們羨慕不已。除這套五萬美金榨糖機外,達莫又拿出十萬美金,一共15萬美金成為他在通用商業公司的股本。陳把自己大島上的土地劃出約3000英畝,算作自己的股本投資,剩餘3000英畝土地暫作牧場,作為新甘蔗園的預留土地。陳將自己這個甘蔗園命名為“皮皮艾克”,以單個甘蔗園面積來說,皮皮艾克農場位列夏威夷農場前三甲。 1869年10月29日,陳回到檀香山一個月後,在以華商為主體的夏威夷手工業者行會的會議上,陳當眾宣讀一份由全體華商簽名的“告夏威夷公民書”。這是夏威夷歷史上華商第一次有組織地集體告白,它向全體夏威夷人提出華人對勞工制度的看法和建議,反映這個正在崛起群體的潛在力量,這是華人力量在政壇上的第一次鄭重發聲。這份告白書旨在通過改變勞工制度,取消對華人的政策歧視。同年底,陳以26萬美金,拍下卡伯瓦農場。第二天的《波利尼西亞報》以“糖王加冕”作為顯著標題,詳細介紹卡伯瓦農場拍賣的過程。從這一天起,陳的“糖王”稱號在夏威夷被叫了起來。 1870年度,夏威夷總商會出版商業年鑒,評比出夏威夷實力最強的八大企業,“芳植記”和通用商業公司名列其中。 1872年7月初,容閎為了妥善安排留美幼童到美後的事宜,先抵三藩市。陳帶著長子陳龍提前幾天到達三藩市,入住“皇宮大飯店”。容閎在“皇宮大飯店”第一次見到了陳。 陳比容閎大三歲,兩人初次見面,但經唐氏兄弟介紹,互相早有耳聞,相談甚歡。陳放心把陳龍交待給容閎,自己回到檀香山。陳龍連考四門功課,成績優異,順利考入耶魯大學。 1873年9月23日,夏威夷鐵工廠發生工人罷工,給複雜的政局增加不少紛擾。為了防止此類事情發生,巴特親自主導,要求農業協會以團體會員的身份,加入夏威夷總商會,以加強夏威夷總商會的行業領導和協調能力。夏威夷總商會涵蓋夏威夷九大類行業商會,同時吸收華商會和智利商會參加,一個覆蓋面廣的商業組織,卻受到夏威夷最有實力的商人組織農業協會的抵制。但這次,農協不能不給內閣面子。大衛斯沒有辦法,點頭允諾農協加入夏威夷總商會,並答應推舉一人出馬競選本屆總商會會長職務。農業協會七人委員會選舉出來的推薦人竟然是陳。1873-1878年,陳擔任五年的夏威夷總商會會長,圓滿地協調各種經濟糾紛,起草制定大量的行業規則,贏得夏威夷商界的一致認同。 1874年8月,陳帶著卡拉卡瓦的秘密使命,赴三藩市負責籌款。展望美夏貿易互惠協定實施在即,王國的財政收入屆時會有大幅增長,但眼下政府大舉建設,急需大量資金支持。陳到達三藩市,達莫安排他的哥哥和斯布勒特等一批富豪,前來與陳秘密洽談。這批富豪開礦發了大財,四處投資。陳三藩市一行,共籌得400萬美金的鉅款,圓滿完成卡拉卡瓦的使命。陳回到檀香山後,著手幫助準備卡拉卡瓦國王年底的訪美事宜。2月15日,卡拉卡瓦國王回到檀香山,受到熱烈的歡迎。 1875年6月,夏威夷王室名下的卡波庫伊農場準備出售。卡波庫伊農場有超過4700英畝的土地,在夏威夷是數得上的大農場。卡拉卡瓦這次要把它當作第一筆酬勞,來還陳在兩次大選中鼎力相助的人情。沒想到,被陳謝絕了。陳不願意這樣操作,一方面這種私下交易會對國王的聲望有損,另一方面也損他糖王的聲譽。之後,陳從香港調集大筆資金,為保險起見,再度與達莫兩人聯手,準備參加卡波庫伊農場的競拍。陳與達莫以46萬美金鉅款,拿下了卡波庫伊農場,使他的蔗糖事業再攀新的高峰。 1878年,陳接到三藩市華埠中華會館的信函,要他務必於7月25日前到達三藩市。 7月27日,在美國駐華公使的陪同下,陳蘭彬一行抵達三藩市,受到三藩市中華會館組織的盛大歡迎儀式。在陳的力陳下,陳蘭彬答應在檀香山設立一個領事館,條件是他必須出任領事一職。 1877-1878年,中國北方發生“丁戊奇荒”,是200年不遇的大災荒。北方九省赤地千里,災民多達兩億,死亡人數高達1300萬。陳認捐了5000美金,折合約7000兩白銀。根據大清朝廷典章,“凡士民等助賑荒歉”、“其捐銀子千兩以上者,請旨賜建‘樂善好施’牌坊”。 1878年底,在香山縣恭常都黃茅斜村陳家大院裡矗立起一座“樂善好施”牌坊,這座由陳灼父(陳芳二兄陳國禎的長子)委請當地名工匠精心打造的石牌坊為花崗岩建造。可惜,這座牌坊在“文革”期間毀於紅衛兵之手。 1879年是陳來到夏威夷第30個年頭,成為夏威夷響噹噹的“糖王”。拋開“芳植記”不計,僅三個農場每年給他帶來收益高達30萬美金,在他名下的這三個農場資產超過260萬美金。 6月21日,時值王國樞密院上院空出一名缺額,樞密院共45名委員,其中上院15名委員為國王任命,卡拉卡瓦當政時期,只有貴族才能出任的具有高尚地位的職務,同時也是國王用來晉升貴族的特權。陳以其顯赫的社會影響、不容爭辯的商業地位和無可挑剔的品行,贏得樞密院現任委員的一致認可。樞密院通過後,國王卡拉卡瓦當天簽署命令,正式任命陳為樞密院委員,從此,陳成為夏威夷貴族。 1879年8月13日,清廷對陳的任命下來了。陳蘭彬把畢業後留在駐美公使館協助他工作的陳龍找來,指示陳龍把這個任命通知夏威夷駐美公使艾倫。同年耶誕節,老農協會員們為了慶祝陳榮膺貴族稱號,在市政廳舉辦盛大的慶祝舞會,夏威夷名流爭相參加。接著樞密院舉辦的慶祝舞會,國王卡拉卡瓦到會致辭,對陳的貢獻表示嘉獎。 1880年月11日,一面中國三角黃龍旗在陳的努亞別墅升起,這棟別墅被他用作夏威夷華人商會的辦公地址。儀式結束後,三藩市領事館派來的特使朱國君,在陳的陪同下,到王宮裡覲見卡拉卡瓦。陳出任首屆商董,中國駐夏威夷商務代辦處開始正式工作,聘用一個翻譯和一個秘書,經費由陳自己支付。他的第一項工作,就是在華商會的基礎上籌建華人聯合會。第二項工作是向夏威夷政府交涉未入籍華人權利的問題。3月17日,陳蘭彬親自簽署任命陳為夏威夷首任領事的文件,派人坐火車送到三藩市領事館陳樹唐處。陳樹唐趕快先寫信給陳,要他好好準備一下,並說大家隨後乘船趕到。1881年5月7日,大清龍旗再度升起在努亞別墅,陳身穿滿清官服,仰望著這面三角旗,百感交集。1882年3月底,陳出人意料地辭去清廷駐夏威夷領事一職。程利接任領事一職,駐節華盛頓的新任中國公使鄭藻如批准這一任命。 1882年的4月,陳把自己所持的卡波庫儀農場的股份轉賣了出去,這一舉動震驚夏威夷商界。他把價值106萬美金的股份出售給布倫威爾和卡斯特爾,這筆交易中,只有70萬美金用現金支付,其餘36萬美金置換了布倫威爾和卡斯特爾合股的一個農場。這個農場位於考愛島,歸於“朝蘭利服記”名下,程利和盧嶽將分期償還這筆錢給陳。陳用70萬美元現金用來購買香港道格拉斯火輪公司的控股權。這次投資戰略調整,一方面為了繼續減少白人和美國政府對自己的注意力,一方面是陳有意加大對香港投資的力度。 1885年,香山恭常都發了大水,百姓流離失所。陳遠在檀香山,聽到消息之後,捐贈3000兩白銀寄回國內,給朝廷賑災。這一次捐助報送朝廷後,光緒皇帝賜贈石牌坊一座,以示褒獎。1886年底,在黃茅斜村陳家大院矗立起第二座“樂善好施”牌坊。 1889年8月11日下午,陳龍搭船從大島趕往檀香山,突然急性腹膜炎發作,猝死於船上。 消息傳來,陳徹底被擊垮了。他萬念俱灰,下定決心回香山去。他把卡伯瓦農場的一半股份,以90萬美金的價格賣給達莫,他不希望自己走後由朱麗亞承擔全部的商業風險。達莫派人來管理卡伯瓦農場,陳心裡放心。他拿出其中的50萬美金留給朱麗亞和孩子們;剩餘的40萬美金轉到了香港,陳先後投入東亞銀行的資本300萬美金。 陳回家鄉後,他又買了30多畝良田,加上原來的義田,共有60多畝,建立社學,好讓村裡貧困的孩子們能夠讀書。陳買回來兩部柴油發電機供全村照明使用,一直使用到抗戰前夕。他從澳門買回來水管,從村邊鳳凰山下用水管把山泉水引到村子裡,過濾成自來水後讓村子裡的鄉親飲用;整治村容,修築道路,在村子裡挖了兩口大池塘,種植椰子和檳榔樹,給村子修築炮樓等。同時,他捐銀給地方政府。這年,陳以長孫陳永安的名義為陳龍請賜建“急公好義”牌坊,位於兩座“樂善好施”牌坊的旁邊。 陳投資擴大義學,創辦女子學校,開創香山縣的先河。1891年發生水災,沖毀了香山縣十幾個村莊。他拿出7000兩白銀捐給香山縣衙用於賑災;接著捐獻4000兩白銀,用於修築白石到前山石板路,成為香山縣境內最早的公路。這一系列善舉,被香山縣衙呈報兩廣總督衙門,總督衙門又上奏朝廷。第四座石牌坊降落到陳家大院。 1892年初秋,陳家大宅建設完成主體部分,1896年竣工。它是一座融合中、西風格一體的建築;2006年被評定為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現今成為國內外遊客赴珠海旅遊的首選景點。[2] 1906年9月25日,陳在家鄉去世,終年81歲。葬於梅溪。[3] 陳芳娶有兩位妻子,生育子女18個。他與元配妻子李杏兩子:長子陳龍(1852-1889)、三子陳賡儒(1863-1918)。他與第二任妻子朱麗亞‧費耶韋瑟(Julia Fayerweather),生育12女4子,包括女兒長女愛米蘭(生於1858年5月13日)、次女南茜(生於1861年)、四女茱麗葉、五女瑪莉亞、六女伊莉莎白(生於1869年)、七女亨利埃提、八女愛麗絲、九女海倫、十二女梅拉茵等;兒子:次子陳席儒(1859-1937),英文名唐尼,生於1859年6月12日;四子吉米生於1875年,出生個一個月夭折;五子阿爾伯特(1877-1948);六子阿伯拉姆(1882-1933),又名亨利。 1909年後,藉著傑克‧倫敦的小說《陳阿芳》,陳芳成為白手起家的代表人物。他在夏威夷香檳王朝的風雲激蕩和一代糖王的傳奇經歷,連他後人的家庭也引起了美國人的好奇,從1964年起,在美國百老匯上演的歌舞劇《12個女兒》,講述陳家的故事,這個歌舞劇連續上演30年,歷久不衰。1976年,美國建國200周年之際,評選了200位影響美國歷史的外籍人士,陳芳和基辛格等人名列其中。[4] 1890年,陳芳回到家鄉定居後,來到澳門經營生意,以其傳奇的經歷和雄厚的財力引起澳門華夷各界廣泛關注。[3]據說,1891年夏,陳芳來到興記酒店住宿,當時酒店洋經理見他是華人予拒絕。陳芳一怒之下,要求買下酒店,當時適逢酒店準備放盤,開價三萬英鎊,且限三天交款。兩天後,陳芳從大西洋銀行開出一張三萬英鎊的本票將興記酒店買下,並將興記酒店改名為“澳門酒店”。此舉轟動了澳門,當時被港、澳、滬多家報紙報導。 1902年5月,“澳門酒店”以二萬澳門元的價格出讓給法莫爾(W. Farmer)先生。[5] 光緒十七年(1891)四月,澳葡政府成立歡迎俄國皇太子訪澳公會,陳芳是董事之一,排名第一,位前於曹善業、柯六、林含蓮、王棣等知名華商。可見,陳芳在當時澳門的影響之大。 除投資火輪業、酒店業外,陳芳對廣東政府及華人事務亦頗為關注。1894年10月,“由白石至前山之石路,前經澳中紳商捐資修建,以便往來,香山人陳芳首捐洋銀兩千枚。近已竣工,計用料費四千元有奇”。此次修路費用,陳芳捐款過半。 光緒二十一年(1895)初,廣東政府“籌借民款,藉助軍餉”,“其澳門一埠,則有富商報捐候選道,香山人陳芳報捐候選知府”。[6] 陳芳在澳門開辦牛奶公司,引進荷蘭牛,開創澳門養殖荷蘭牛的先河,生產加工牛奶供應澳門市場外,他每天派人運送牛奶回家鄉,供鄉親飲用。[7] 次子陳席儒專門從香港給父親買了輛雙排座的“奧茲莫比爾”牌汽車,這輛汽車為黑色木製車身和車輪,車輪外包著橡膠輪胎,車燈是煤油燈,喇叭需要用手使勁捏。陳席儒買這輛汽車是當時最昂貴的汽車,價格是6700美金。這輛汽車是澳門歷史上第一輛汽車。[1] [1].劉雲德、徐煒:《陳芳傳記》,載“珠海梅溪牌坊"網,2012年6月3日,http://www.zhmx.com/cn/aboutInfo.aspx?Id。 [2].《廣東近現代人物詞典》,廣州:廣東科技出版社,1992,第260-261頁。 [3].《珠海歷史名人——陳芳》,載“珠海政協"網,2010年1月3日,http://www.zhzx.gov.cn/zww/wszlw/gzdt/200804/t20080423_44024.html。 [4].曾紳:《陳芳傳奇一個華商家族的百年神話》,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00,第420-422頁。 [5].吳志良、湯開建、金國平主編:《澳門編年史》(第四卷‧清後期1845-1911),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9,第2113頁。 [6].林廣志:《晚清時期澳門華商與華人社會研究》,廣州:暨南大學博士論文,2006,第179-180頁。 [7].李蒲彌:《回歸後的澳門發展與粵澳關係研究》,香港:香港漢典文化出版公司,2003,第473頁。
陳芳,1825-1906
楊匏安,原名楊麟燾,又名楊錦燾,筆名匏庵、王純一,生於香山縣北山鄉(今屬珠海市香洲區南屏鎮北山村)一個破落茶商家庭。革命家、理論家,中國最早傳播科學社會主義的先驅者之一。 父親楊富祥是家中長子,父母去世後,家道破落,以販賣茶葉、瓷器為生。匏安是獨生子,父親病逝時,他才15歲。母親陳智生於香山縣古鶴鄉(今中山市三鄉鎮古鶴村)一個華僑富商家庭,讀過不少書,愛好詩詞書法,左右手都寫得一手好字。她通達明理,秉性剛直,敢作敢為。丈夫去世後,她力挑家庭重擔,生活困難,但從不向娘家求助,決不受嗟來之食。這種品格,深深影響著匏安的成長。 匏安從三四歲起,在母親膝上跟著她誦讀詩詞。稍長,母親節衣縮食,送他入前山恭都學堂讀書。他學習成績優異,尤其愛好文學、歷史,在詩文寫作方面漸顯才華。 匏安小學畢業後,母親變賣僅有的幾畝薄田,供他到廣州廣雅書院讀書。期間,匏安經歷辛亥革命、二次革命、軍閥龍濟光踞粵等事件,廣泛接觸張之洞洋務派,康有為、梁啟超改良派及孫中山革命派,劉思復無政府主義等各種社會思潮,他不滿國家的現狀,卻又找不到正確的人生道路。 匏安中學畢業後,回到恭都學堂任教,與同事一起揭發校長貪污瀆職,反被扣以“圖謀不軌”罪名,關進監獄。後經母親多方托人求情,才得以保釋。此事,更增加匏安對社會現實的不滿,他欲遠行追求真理,得到母親的支持。 同年,他籌得一筆旅費,與比他大兩歲的族叔楊章甫隨商人東渡日本。在橫濱,匏安租住一個小閣樓,靠打零工、撰文度日,飽受饑寒與歧視。儘管環境惡劣,匏安仍然執著地追求光明,奮發學習,以極驚人的毅力,戰勝重重困難。到日本不久,他就能從事日文翻譯,經常跑圖書館和書店,研讀政治、經濟、哲學、文藝等書籍及西方各種流派的新學說,並開始接觸馬克思主義的日文譯著,為日後深入探究科學社會主義和發表大量譯著打下堅實的基礎。 1916年,匏安從日本回鄉,在母親主持下,與翠微鄉姑娘吳佩琪成婚。婚後不久,匏安離家前往澳門擔任塾師。1918年,他舉家遷住廣州,寄居在家鄉人楊氏興建的楊家祠(今廣東省民政廳內)。當時,一家七口(包括匏安獨身的姑姑,失去父母的堂弟和新生的孩子)的生活重擔,全部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除在時敏、道根兩校任教外,他為《廣東中華新報》、《東方雜誌》等報刊以“匏安”筆名發表詩作,以幫補家計。 “十月革命”爆發後,匏安對馬克思主義和“十月革命”的性質,還沒透徹地瞭解,但抱著極大的興趣研究,認為“俄國布爾什維克所主張之共產主義,最得平民勞動者之歡心”,對列寧領導的俄國革命表示敬仰和同情。1919年春,“五四”運動爆發,新文化運動蓬勃發展,從世界革命和“五四”運動中,他認識到人民群眾的偉大力量,又從馬克思主義著作和李大釗等馬克思主義觀點分析中國國情的文章中受到啟發,思想迅速變化。 1919年5-12月,匏安奮筆疾書,為《廣東中華新報》等報刊撰寫近十萬字介紹新文化和馬克思主義的文章。在“世界學說”專欄中,系統地介紹西方各種流派的哲學觀點和社會學說,諸如唯物論、唯心論、一元論、實用主義、馬克思主義等,幫助讀者瞭解各種新思潮及其來龍去脈,供他們分析比較、選擇。在李大釗和胡適關於《問題與主義》論戰中,他旗幟鮮明地站在李大釗一邊。 匏安在“五四”時期發表的許多文章中,當推同年11月馬克思主義的《稱科學的社會主義》一文最為重要。當時,他從激進的民主主義者轉變為馬克思主義者。他是華南地區最早系統地宣傳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家,也是中國最早傳播科學社會主義的先驅者之一。他的宣傳活動不僅為華南地區“五四”運動和“新文化運動”的深入發展提供思想的武器,而且為廣東共產黨組織的建立作了思想準備。 1920年夏,陳獨秀在上海組織第一個共產黨小組。接著,李大釗在北京建立共產黨小組。同年底,陳獨秀南下廣州,找到居於楊家祠的匏安和楊章甫。在陳獨秀的推動下,廣東共產黨小組於1921年春成立,以《廣東群報》為基地,開展宣傳教育和組織建設活動。 同年春夏,經譚平山介紹,匏安加入中國共產黨,成為繼譚平山等之後廣東最早的黨員之一。接著,在上海入黨的林伯渠五六月間來到廣州,與譚平山、陳公博、匏安等進行座談。楊家祠成為黨的活動據點和聯絡中心,不少會議、洽談都在此進行。匏安和楊章甫在祠堂裡辦起“注音字母講習班”,為革命活動作掩護。 這時,匏安已離開時敏中學,他主筆的《廣東中華新報》被陳炯明查封,經新聞界朋友陳大年介紹,他轉入南武中學和省立甲種工業學校任教。針對建黨初期廣東思想界混亂的情況,他積極從事闡述,向青年介紹與宣傳馬克思主義,並提出“除致力勞工運動外,尤應注重開展農村工作。因為中國是一個農業國,生產的大部分都出自農民汗血”。他是黨內最早提及農民問題的少數人物之一。 同年4月,匏安被選為廣東社會主義青年團執委會文書部中文負責人。在他的推動下,青年團學習馬列革命理論的熱情迅速高漲,他組織廣東社會主義討論會,以“專討論馬克思主義及關於馬克思主義各種問題以至如何應用於中國”為宗旨,先後撰寫《馬克思主義學說》、《無產階級與民治主義》等文章,以配合廣大青年學習的需要。 6月,陳炯明公開背叛孫中山,炮轟總統府,逮捕廖仲愷,迫害革命者,查禁黨、團刊物,廣東區團委書記阮嘯仙被迫轉移。由匏安代理區團委書記。翌年5月,廣東區團委改選,匏安被選為候補執行委員。 除致力於青年工作外,匏安十分重視工人運動。經楊殷介紹,他擔任粵漢鐵路廣州分局編輯主任。利用這一合法身份,他常與楊殷、潘兆鑾、楊章甫等深入到廣三、廣九和武漢鐵路工人中活動,廣泛接觸工人群眾,進行宣傳教育,開展鬥爭。他戴著一副高度的近視眼鏡,臉龐清瘦而有精神,善於利用各種日常生活問題,深入淺出地演繹大道理,語言生動,引人入勝,工人們十分喜歡與他在一起,楊家祠內幾乎每晚都擠滿了訪客。 1923年6月,在廣州召開的中國共產黨第三次代表大會上,確定建立國共合作的統一戰線政策。同年冬,黨組織指派譚平山和匏安分別擔任中共在國民黨內的黨團書記,以統一參加國民黨及出席國民黨會議的共產黨員與社會主義青年團員的思想和行動。之後,匏安戰鬥在前所未有的、特殊的統戰崗位上,他和阮嘯仙、楊殷、劉爾崧、潘兆鑾等具體協助國民黨重建工作,他並被選為國民黨廣州第十區執行委員兼秘書。 1924年1月,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中共黨員林伯渠被推選為國民黨中央農民部長,譚平山為組織部長,匏安為組織部秘書。組織部是國民黨中央一個非常重要的部門、也是極為繁忙的一個部門,不僅要選派人員到全國各省市開展國民黨改組工作,而且要掌管軍隊、機關、學校、工廠、海外及廣東各縣黨務工作,身為組織部長的譚平山因兼任國民黨中央常委,經常要參與處理各方面要務,組織部日常工作實際上由匏安主持。 匏安認真貫徹黨的統一戰線政策和國共合作制定的方針,審慎地處理國共兩黨間發生的矛盾和糾紛,努力維護團結,使統一戰線不斷發展壯大。 同年秋,中共廣東區委成立,匏安擔任區委監察委員,與陳延年、周恩來等一起工作,過從甚密。他對自己的要求非常嚴格,身居要職,但廉潔奉公,用人唯賢。周恩來欣賞他“為官廉潔、家境涪貧”。在匏安犧牲多年後,一再提及,以教育同志。匏安與孫中山、廖仲愷建立良好的關係。 早在日本期間,匏安結識了廖仲愷。國民黨改組時,又在一起工作,兩人相知頗深,合作默契。孫中山對匏安、李大釗、惲代英等人十分賞識,說這些有為的共產黨員是“真正的同志”。1924年11月,在譚平山出席國際會議期間,由匏安代理國民黨中央組織部長,足見孫中山對他的信任。 1925年5月,“五卅”愛國運動爆發。6月初,盤踞廣州的滇桂軍挑起武裝叛亂,匏安發動鐵路工人罷工,以協助廣東革命政府平叛。勝利後,匏安以廖仲愷的代表身份,與中華全國總工會負責人鄧中夏一起前往香港,會同蘇兆徵、楊殷等一起籌劃發動香港工人響應上海“五卅”運動的大罷工。當時,香港許多工會領袖擔心罷工工人回到廣州後食宿無著、流落街頭。 匏安代表財政部長廖仲愷,向罷工會領袖保證,罷工工人回穗後,由廣州政府安排食宿問題,消除了工人們的顧慮。各工會相繼發出罷工命令,轟轟烈烈的省港大罷工序幕由此揭開。罷工工人衝破港英當局封鎖和鎮壓,返回廣州。罷工開始後,港英當局驚恐萬狀,四處搜捕罷工“煽動者”。 7月1日晚,匏安等在海員工人家裡商量工作時,被捕入獄。消息傳出,廣州省港罷工委員會機關報《工人之路》特號發表《楊長官被捕》的大字消息,激起20萬罷工工人的憤慨,鬥志昂揚。匏安等被關了近兩個月後,因港英當局找不到“煽動工潮”的證據,只得釋放他,並宣佈驅逐出境。匏安出獄的消息給省港罷工工人以巨大鼓舞,《工人之路》特號連續報導。 8月25日,省港罷工委員會在省教育會舉行歡迎會。歡迎蘇俄總工會代表團到訪和匏安出獄。但匏安沒有出席,他謙遜地認為歡迎國際友人是應該的,自己為革命做一點事、受一點苦,是共產黨人的本分,不應居功接受這份榮譽。27日,省港罷工工人代表大會上,一致通過聘請匏安為罷工委員會顧問,後來他兼任香港罷工工團宣傳學校名譽校長。 1925年11月,國民黨廣東省省黨部成立,匏安當選為常務委員兼組織部長。廣東統一後,省黨部在匏安主持下,廣東地區的國民黨黨務工作發展十分迅速,且較健全,廣東各縣市黨員在短短兩個月內,從15000餘人增至48000多人;黨員成分從過去以華僑為主,變為以農民、工人、學生為主力。1926年1月,在國民黨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上,匏安當選為中央執行委員和常務委員。 1927年5月,在中共第五次全國代表大會上,他當選為中央監察委員。大革命失敗後,他出席中共“八七”會議。1928年,他前往新加坡、吉隆玻等地開展革命活動;1929年回到上海,在中共中央宣傳部工作,參加編輯黨刊;1930年擔任中共中央農民部副部長。 1931年7月,匏安被捕,被關押在淞滬警備司令部。蔣介石九次派人勸降,都遭到他的嚴詞拒絕。 8月,匏安在上海英勇就義,年僅35歲。 楊匏安著有《楊匏安文集》。 楊匏安夫婦生育子女七個,其中兩個幼兒因病無錢醫治而夭折。長子楊文達,又名楊宗玄。次子楊明,又名楊宗銳。長女楊絳輝。三子楊志,又名楊宗。1931年楊匏安在上海遇難後,家庭陷入困境,次女楊宜春患白喉病,無錢醫治而夭折,年僅三歲。[1] [1]珠海市地方志辦公室:《珠海市人物志》,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93,第145-155頁。
楊匏安,1896-1931
冼藻揚,又名冼翰廷,原籍廣東南海(今屬佛山市南海區)西樵簡村。清末澳門富商。冼玉清之父。[1] 先祖為冼源盛是宋朝象州學正,從南雄珠璣巷遷往南海縣,初居西樵山麓大茂村。冼源盛生育四子,長子冼迪、次子冼逵、三子冼進從大茂村遷往簡村。[2] 清咸豐年間,父母因洪楊之役,鄉間生活艱難,於是,離開家鄉前往澳門打工。藻揚出生後不久,父親去世。[3] 母親蔡氏為人勤儉嚴肅,患有微疾,藻揚事母至孝。藻揚歸家四年,蔡氏去世。[2] 藻揚自少孤苦貧困,對長輩非常孝順。後來,他跟族人來往於欽州、廉州、高州、雷州一帶經商。1899年,藻揚創辦天和輪船公司,通航“和平”、“和貴”號兩輪,開創西江航行汽船的新紀元。後來,他在香港、澳門入股投資電燈公司、牛奶公司、麻纜公司等,並開設建昌榮藥莊,成為當時知名富紳。 藻揚的妻子劉氏是個貧農女,平時較少言語,具有傳統中國婦女的勤儉誠樸,深明大義。劉氏對女兒冼玉清影響最大的是身體力行和克己裕人的品德。冼玉清考慮到自己對家庭的責任和態度,她放棄個人幸福,克己裕人。 冼家致富足後,劉氏勤儉不改,依然要求子女一定要勤儉節約,並積極參與社會地方公益事業。1928年,藻揚去世,終年78歲。[1] 劉氏於1931年去世。冼藻揚15歲時輟學,他不想後代走自己的舊路,尤其重視子女教育,而且受當時澳門的開明思想影響,不分男女都送入學讀書。 冼藻揚夫婦生育子女七個。長子冼秉鈞在香港大學攻讀商科取得學士學位,1913年在香港自己獨資開辦一家“建昌榮”藥莊公司;1918年,香港政府港督親手授予“宏展港市商務”六字金牌。這是港督最高榮譽獎。[4] 三女冼玉清,弟妹都稱她“三姐”,是知名文史學者、教授,嶺南文獻專家。她一生勤奮治學,著作甚豐;她從事教學工作,熱愛祖國,關心鄉邦文化,為國家圖書館找回流散在港、澳文獻典籍做了不少工作。[3] [1]《冼玉清》,載“佛山市政府網",2011年9月4日,http://www.foshan.gov.cn/zjfs/mlfs/fsgk/rwfg/lsmr/201101/t20110112_3883231.html。 [2]鄺希恩:《冼玉清研究》,廣州:中山大學博士論文,2010,第2-3頁。 [3]高炳禮:《嶺南才女——冼玉清教授與中山圖書館》,載《圖書館論壇》,2004年第6期,第259-262頁。 [4]《名人介紹》,載“百度文庫"網,2011年9月4日,http://wenku.baidu.com/view/02bf266f25c52cc58bd6becc.htm。
冼藻揚,1850-1928
曹有,字應賢,號謂泉、益昌,香山縣上沖鄉(今屬珠海市香洲區前山鎮上沖村)人。澳門富商。曹雨亭弟弟。 曹氏先祖移居澳門,曹氏家族在澳門繁衍生息,發家致富。 1882年4月,曹有在白馬行街創立繅絲廠,成為晚清時期澳門最早的工業投資者之一。[1] 1870年,曹有與沈旺、王祿、德豐等人出資籌建鏡湖醫院,香山縣政府和澳葡當局都表示支持。1871年向澳葡政府公物會辦理登記立契手續,同年10月28日澳葡公物會發佈公告,批准在三巴門外沙崗山邊興建醫院。 曹有與兄長曹雨亭創辦曹存善堂、曹連益堂等商號,擁有大量物業和房地產。[2] 1880年4月,曹有購買水車一架贈送給澳葡政府。澳葡政府認為曹有“乃屬出於情願,亦並無私益,越有功勞,是以本澳官樂為收領”,並對曹有“鄭重表揚,實堪嘉尚”。同年6月17日,葡萄牙王室特賞給曹有御賜聖母金星,他成為當時首位獲此殊榮的晚清澳門華商。[1]同年,他獲得清政府欽賜二品頂戴花翎,並獲賜牌坊“樂善好施”一座,以示旌獎。[3] 1892年秋,孫中山畢業後,得到曹有的長子曹善業,何穗田、陳賡虞等港澳知名人士資助,來到澳門鏡湖醫院擔任首席義務西醫,創辦西醫西藥。孫中山擬在澳門實施“藥局贈藥”,向鏡湖醫院借款1440兩開辦藥局,此舉得到醫院董事們的大力支持。 曹有作為鏡湖醫院的早期倡辦者,最具資歷,以他為首簽名作為孫中山借款的見證人之一,借出相當於鏡湖醫院半年經費的銀兩給孫中山。對於孫中山在澳門行醫的宣傳,曹善業盡力相助[4],與澳門知名人士盧九、陳席儒、吳節薇、宋子衡、何穗田等聯名,1893年9月26日、10月7日在《鏡海叢報》和葡文週報《澳門回聲》刊登“春滿鏡湖”告白,介紹孫中山在澳門的地點、時間、業務範圍及高明的醫術,表彰孫中山的崇高醫德。 曹有生育十多個子女:其中包括曹善業、曹善芳、曹善瓊、曹善布、曹善瑚、曹善元、曹善榮、曹善允、曹善根、曹善麟、曹善謙(子揮)等。[1] [1].林廣志:《晚清時期澳門華商與華人社會研究》,廣州:暨南大學博士論文,2006,第173-174頁。 [2].《曹氏家族資助孫中山澳門開辦西醫》,載《珠海特區報》,2011年9月21日。 [3].顧廷龍、戴逸:《李鴻章全集9》(奏議九),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第151頁。 [4].《晚清澳門儒商曹有等創辦鏡湖醫院借大量銀款給孫中山辦藥局“贈藥”》,載《羊城晚報》,2011年9月19日。
曹有,1830-1896
盧榮錫,原籍新會縣潮蓮鄉(今屬江門市蓬江區潮連街盧鞭村),生於澳門。盧怡若之子。 父親盧怡若深受孫中山的教育和影響,一生致力於革命,成為澳門華人中最早的同盟會成員,同時是澳門同盟會負責人之一。1906年,盧怡若與八弟盧壽蓀留學英國,入讀倫敦皇仁書院;他和尢列、謝英伯等在廣州創辦廣東歸國華僑子弟學校,出任校董。盧怡若娶有妻妾四個,生育子女七個,長子盧榮均,七子盧榮勳居住台北,盧榮錫還有盧榮標、盧榮堅等兄弟。 1955年,盧榮錫和父親及高世儉等人發起成立澳門新會同鄉會,幫助滯留澳門同鄉;積極參與澳門華人事務,賑濟、教育及華葡交涉等活動。[1] 繼祖父盧九、伯父盧廉若之後,盧榮錫出任第三任澳門商會華人代表。[2]澳門商會於1916年正式改為“澳門中華總商會”,活躍於澳門社會的商業性社團。[3] 抗戰期間,澳門四界(學術界、音樂界、戲劇界、體育界)救災會歷次籌募活動中,不但得到當時澳門商會(中華總商會前身)、各界救災會、婦女慰勞會、中華教育會等各大社團支援,而且得到工商界著名人士和社會名流的積極贊助。首期籌募得到社會熱心人士的慷慨捐助。 捐贈結婚戒指的有殷商傅漁冰、梁潔英夫婦,陳章唐、李淑顏夫婦,蘇無逸、陳紫英夫婦,六人各捐婚戒一枚。遊藝大會購買名譽入場券和捐款的有殷商及各界知名人士高可寧、鄭芷湘、黃豫樵、陳聲始和楊惠馨夫婦、梁鴻勳及梁太夫人、盧榮錫、柯麟、梁彥明、陸電明等人。[4] 1953年,盧怡若、盧榮錫為吳鐵城撰寫挽聯一副:[5] 數十年作革命前鋒,黨國早著賢勞,羨當代皆稱元老; 四五載悲沉淪大陸,鼓鼙正思將帥,惜中樞遽折良材。 盧榮錫之子盧景昭是澳門興昌行、澳門實業有限公司、香港高得利貿易有限公司董事;1999年12月14日首次獲委任為獨立非執行董事。1967年,他在美國Lake Forest University主修經濟,取得文學士學士學位;擔任政協江西省委員、加拿大的University of Victoria校長(亞洲)特別顧問及澳門British American Tobacco Plc公共關係顧問;並為澳門(中國)青年商會總會創辦人和澳門扶輪會前會長、澳門高爾夫球總會主席。[6] 現今,在江門市潮連街盧鞭村海田街11號的名宦家廟,坐南朝北,宏偉大門,精緻雕刻。一個刻有“名宦家廟”四個大字的牌匾格外醒目,牌匾原有的顏色變得黯淡。牌匾四周環繞著精美的磚雕、石雕、木雕和壁畫,上面的花、鳥、歷史人物都栩栩如生。2000年9月成為江門市文物保護單位。[7] [1]林廣志:《澳門華人與孫中山和同盟會──〈革命史系‧盧公怡若傳〉述略》,載“神州交流"網,2013年10月4日,http://www.riccimac.org/ccc/gb/ccc83/world/article2.htm。 [2]婁勝華:《轉型時期澳門社團研究:多元社會中法團主義體制解析》,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4,第79-81頁。 [3]黃雁鴻:《清末民初澳門華商對經濟及社會的影響》,載“澳門經濟學會"網,2013年10月4日,http://acemacau.org/book/34/10.pdf。 [4]濠江風雲兒女編輯組:《濠江風雲兒女》,昆明:雲南人民出版社,1990,第15頁。 [5]祝秀俠:《吳鐵城先生紀念集》(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編輯169),台北:文海出版社,第169頁。 [6]《盧景昭》,載“華富財經"網,2013年10月4日,http://www.quamnet.com/peopleSearchDetail.action?request_locale=zh_TW&ppId=9474 [7]《尋訪名宦家廟——探嶺南古風》,載《江門日報》,2012年8月3日。
盧榮錫
陳淑英,女,原名陳妹,又名鄭妹,原籍新會外海(今屬江門市江海區外海鎮)[2],生於澳門一個貧苦家庭。革命家。 兄弟姐妹五個,淑英居末。她兩歲時,母親去世,八歲時父親病逝。大姐八歲時被賣到香港。二姐十歲時被人拐走。二哥陳權在香港“亞洲皇后”號輪船當海員,另一個哥哥陳妃榆是香港某貨倉工人。[2]淑英與祖母相依為命。1924年,祖母去世,淑英赴香港投靠大姐,先在一個富有人家當婢女,後在一間製衣店當女工。 兩個哥哥早年參加革命鬥爭,加入中國共產黨。陳權擔任中華全國總工會執行委員,成為陳郁和鄧榮入黨的介紹人。在兄長的革命思想的熏陶和影響下,淑英開始懂得革命道理,認識到窮人只有跟著共產黨革命,才能翻身解放。 1925年,省港大罷工爆發,陳權、陳郁、鄧榮受黨的指示回到廣州工作,淑英響應中國共產黨的號召,與第一批工人回到廣州參加革命鬥爭。期間,她認識陳郁、鄧榮等同志,參加組織安排的青年訓練學習班,與羅大妹、鄧金娣、周秀珠等十多位同志光榮加入社會主義青年團。學習結束後,她被分配到海員工會宣傳隊工作,負責在勞動童子團學校進行活動,與大家一起唱歌學文化。宣傳隊分成幾個小組,帶著資料高舉紅旗到街道、公園及公共場所宣傳革命形勢,宣傳罷工委員會的主張,揭發資本家、反動派對工人的迫害,喚起民眾的覺醒;爭取廣大群眾積極支持罷工工人的鬥爭,加入示威遊行的行列。星期天,淑英積極開展募捐活動,將紙花圖畫等物品進行義賣。她與羅大妹、鄧金娣、周秀珠等女士全心全意投身到革命事業,對罷工運動作出積極的貢獻,被海員工會稱為“四大天王”。 1926年5月,由於革命需要,黨組織安排淑英與另一位同志假扮夫妻,建立地下聯絡站,負責轉遞黨的文件。期間,她扮成家庭主婦,周旋於鄰居少奶、太太中間,參與打牌,以掩護自己的身份,保護黨的機關安全,確保任務順利完成。9月,由於形勢變化,為了安全起見,上級決定撤銷這個聯絡點,把淑英調回海員工會。後來,她與其他幾個同志協助織造工會培養一批青年骨幹,從事宣傳活動工作。 1927年,廣州反動當局發動“四一五”反革命政變,到處殺害共產黨員、革命工人和革命婦女,封殺革命組織。省港罷工委員會被迫解散,海員工會被國民黨搞的“海員工作改組委員會”所破壞,廣州處於一片白色恐怖之中。淑英與羅大妹、鄧金娣、周秀珠等同志在海員工會的領導下,堅持地下鬥爭,秘密散發傳單,揭露國民黨右派的叛變。羅大妹、鄧金娣在執行任務時被敵人發現而被捕遇害。戰友的犧牲更激發淑英的鬥志,她不顧個人安危,堅決接過烈士未竟的事業,繼續鬥爭下去。她膽大心細,眼靈手快,密切注意各種情況,見機行事,每次都出色地完成任務。 同年12月11日,廣州起義爆發,淑英和海員工會的成員及工人赤衛隊一起參加起義的戰鬥。當天晚上,她與其他同志一聽到起義的信號,隨著工人赤衛隊攻打惠福西路警察分局,佔領維新路市警察局、財政廳等,解救監獄一千多位同志。 天亮後,淑英和鄧榮在惠福分局附近站崗,暗中監視敵人的動靜。他們機警敏捷,從過往行人中逮到兩個國民黨任軍事法官、殘殺革命同志的劊子手,並將他們押解到指揮部就地處決,為民除害。 起義第四天,淑英站崗放哨後回到鄧榮家。當晚在家裡不斷聽到馬路和門口打殺聲、槍炮聲徹夜不絕,敵人要進行反攻了。為保守黨的秘密,她與鄧榮連夜把收藏的文件燒掉,撬開石頭把蘇聯列寧船來華時送的徽章及海員工會會章埋好。佛曉時,槍聲和喊殺聲停了,馬路上躺滿了革命士兵、工人、婦女的屍體。起義失敗了。 之後,陳郁和鄧榮前往香港。淑英與組織失去聯繫,只好隱藏在鄧榮家裡住了一段時間才到香港。她與組織聯繫上後,很快投入革命工作,在廣發洋服店當交通員。為了便於工作,她經常扮成學生,完成通知開會或傳遞文件等任務。這時,鄧榮在俄國皇后船上找到工作。淑英與鄧榮在革命鬥爭中相識相愛,後結為夫妻。兩年後,鄧榮調到岸上負責團工作。 1930年5月,由於叛徒出賣,鄧榮在香港被捕入獄。40天後,港英當局把鄧榮他們驅逐出境。淑英跟隨鄧榮去上海,在船上鄧榮被同民黨特務跟蹤,船一到上海,鄧榮又被抓走了。淑英也被敵人跟蹤脫不了身,但為了尋找二哥陳權營救丈夫,她只好披頭散髮裝成瘋子找到二哥家,不幸二哥被敵人抓走了。她無法營救鄧榮,敵人對鄧榮威脅利誘卻一無所獲,不久把他解回廣州殺害。鄧榮犧牲時才22歲。同年11月,陳權在上海壯烈犧牲。 在丈夫鄧榮和二哥相繼犧牲後,淑英從上海返回香港。期間,國民黨特務企圖從她身上找尋在鄧榮那裡得不到的線索,先後寫過幾封假信,騙她去廣州,但她識破敵人的陰謀,始終沒有上當。 1931年,淑英與組織失去聯繫,生活沒有著落的情況下,回到家鄉。由於家鄉沒有親人,只好投靠中山五區界沖村舅舅。從此,她改名換姓,跟舅舅姓鄭,叫鄭妹,靠打柴度日,生活艱難。 1949年新中國成立後,淑英積極投身社會主義建設,在農業社會主義改造中,成為互助組合作社的帶頭人,1950-1977年,她連續多年被選為縣、省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先進模範代表。 1958年,淑英調到前山公社翠微敬老院擔任院長一職,她把敬老院當成自己的家,認真負責,勇挑重擔。當時院裡有50多位老人,每月鄉里撥給每人只有三元和口糧。淑英沒有工資收入,靠六元撫恤金和大隊配給的口糧生活。她沒向困難低頭,自己動手,開荒種菜,養豬養雞,想方設法讓老人吃飽吃好。遇到老人生病時,她總是無微不至地看護、照顧,端飯餵食,倒屎倒尿。就這樣,她一幹就是20年,直到1978年,她負責的老人先後去世為止。 1959年,淑英光榮加入中國共產黨。 1979年,政協珠海市第一屆委員會成立,淑英連續擔任第一、二屆政協委員十年,她不顧年邁體弱,踴躍參加各種會議,積極參加市政建設大計的協商,經常用革命傳統教育青年下一代。請人代寫提案,為省、市政協、黨史部門提供文史資料數萬字。 在黨和政府的關懷下,淑英安度晚年。 2000年,淑英在翠微病逝,享年91歲。[3] [1].珠海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珠海市志》(下),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3,第1667頁。 [2].《陳權》,載“中國廣州網",2007年6月13日,http://www.guangzhou.gov.cn/node_2382/node_553/node_554/2005-08/112502390466488.shtml。 [3].鄭靜等:《她為革命奉獻了一切——記參加廣州起義的陳淑英同志》,載《珠海婦女人物錄》,珠海:珠海政協,1990,第59-66頁。
陳淑英,1909-2000
盧光裕,字聖珍,號舜渠,諱光裕,廣東省新會潮蓮鄉(今屬江門市蓬江區潮連街盧鞭村)人。澳門富商。盧九的長兄盧華錦第三子。[1] 盧光裕少年老成,勇作敢為,深得叔叔盧九所器重,待之如子。他經營商業,逐步致富。盧光裕與堂兄盧廉若多次承充澳門闈姓生意。1899年,他和盧廉若、葡人伯爵‧飛難地合作,承充澳門闈姓。1901年,內地義和團運動興起,恩科奉旨延遲,以致所收銀票,全部退回。 1886-1896年,盧九與林西、何連旺連續三屆承充澳門番攤生意,擔保人是亞納伯爵妻子晏拿爹厘士‧飛難地,每年上交規銀升為150000元。新合同是舊合同期滿後延期。 1897年7月28日,各股東與新三記公所簽訂合同,經營澳門闈姓生意。該項生意分成300股,每股1000元,李升佔80股,盧光裕佔17股,何連旺佔40股,尤勉之佔30股,盧九佔43股,Lu-Lau-Shan和盧廉若佔60股,飛難地妻子(Anna Thereza Ferreira)佔30股。盧氏家族共佔120股,控制著新三記公所和此項生意。 1897年,盧光裕、盧九與另一名賭商柯六合作創立恆和公司,承充包售仁慈堂彩票,合作經營十年。盧光裕擔任該公司司事,“盧光裕做該公司司事多年,所有公司所得每百元票價一十二元之利益及中票不到收銀之遺彩,均由其一手收存”;寶行銀號是盧九一手創建的最重要的家族企業之一,1905年初,盧九委任盧光裕為該銀號司事,掌管銀號日常事務。可見盧九對盧光裕的倚重。[2] 1906年1月,盧光裕和盧廉若成為澳門業鈔公會副會員。 1907年3月,盧光裕與蕭登合作,承批位於馬蛟石炮台相連之山腳一塊空地。 1909年1月2日,盧光裕被柯六控告,暴露經營仁慈堂彩票的內幕。恆和公司三大股東,盧家佔了兩個,而且盧光裕長期擔任公司司事。但盧光裕已去世,該案不了了之。 同年11月20日,柯六登報請求將恆和公司解散。[1] 盧光裕是澳門第一批的住宅電話使用者。[3] 盧光裕在商業上獲得成功後,通過捐錢做官。前清時為候選道,賞戴花翎,誥授中憲大夫。盧光裕去世時,女兒盧梅君14歲,妻子侯氏是女兒代理人。妾秦氏,兒女盧亞蘇、盧芳姑不到14歲,秦氏是兒女的代理人。妾伊氏,女兒盧波詳不到14歲,伊氏是女兒的代理人,都不在澳門。 [1]林廣志:《晚清時期澳門華商與華人社會研究》,廣州:暨南大學博士論文,2006,第162-173頁。 [2]林廣志:《盧九家族研究》,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3,第28-29頁。 [3]程惕潔:《澳門人文社會科學研究文選‧社會卷》,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9,第185頁。
盧光裕,-1908
曹雨亭,字應逵,號雨亭,香山縣上沖鄉(今屬珠海市香洲區前山鎮上沖村)人。澳門富商。曹有兄長。[1] 曹氏先祖移居澳門,曹氏家族逐漸在澳門繁衍,發家致富。 曹雨亭和弟弟曹有創辦曹存善堂、曹連益堂等商號,擁有大量物業和房地產。[2] 1874年秋,澳門遭受颶風之災,生命財產損失慘重。在鄭觀應等帶動下,澳門紳商紛紛助籌賑務,設立“澳門協賑公所”,專“有募收紳士,隨時匯交起解”,救濟內地受災諸省。僅在“協助晉賑一案”內,由山西巡撫劄飭諮報的“辦賑出力紳士”名單中,“澳門協賑公所”有何伯賢、馮頌清、陳兆祥、曹應逵、曹應賢(有)、沈榮煜(旺)、伍其政、龔廷章、王應昌等在列;尤其是澳門“存善堂”董事曹雨亭兄弟等,憂念“晉省久困災饑”、“慨發宏願,捐銀萬兩”,善款之巨,為“連年各省籌賑輸助”、“無論官捐民捐,均所未覯”。[1] 曹雨亭和周者宜創辦廣州潤身社善堂。潤身社善堂原來不是慈善機構,而是當時東關汛一些文人學士於1869年在大東門外線香街46號,組織兩個吟詩論文的團體。清光緒年間,東關汛一帶,時疫流行,貧苦百姓染上瘟疫,無錢醫治,又復求救無門,死亡很多。潤身社的同人目睹此慘像,殊覺不忍。 曹雨亭、周者宜兩位澳門富商捐資購置廣州榮華南46號的四便過大屋興建堂址,開始辦理慈善事業,並由各人自動捐款作為救濟之用。由於措施得當,成績卓著,影響大。瘟疫過去後,還有不少病患者上門請求醫治。該社同人擴大組織,改為專營救濟業務的善堂,推舉何夢覺為董事長,聘請有名中醫數人,打開大門,接受病員,贈醫贈藥,兼施衣施粥救濟貧民。當時勞苦大眾及一般人士對該善堂頗為稱頌。該善堂並辦有潤身社小學,由何煜林任校長。潤身社駐堂診症的有梁佩賡、李匯川等醫生,並特約會診醫生潘靜江。 淪陷期間,全體董事星散。該善堂改由石室主教負責,取消中醫中藥,僅派出西醫一名駐堂擔任醫務,其他業務已停辦。小學停辦了近十年,學校所有設備,損失殆盡。 抗戰勝利後,潤身社善堂無人負責,由李匯川、周達材、梁錫洪、盧幻海、黃順之等臨時維持,漸次恢復診療(李匯川任醫生)、教學等業務。之後國民黨政府社會局派丁鴻訓為負責人到潤身社主持,翌年改派麥思敬負責。解放後,潤身社善社參加公益社團聯合會。1955年遷至中山四路33號(惠愛堂對面)成為公益社團第五診所,之後又遷河南同慶路,後又由廣州市衛生局改為寶崗衛生院。[3] [1].汪叔子:《鄭觀應與穗澳社會經濟合作》,載《澳門回歸與穗澳合作前景》,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1999。 [2].林廣志:《晚清時期澳門華商與華人社會研究》,廣州:暨南大學博士論文,2006,第173-174頁。 [3].廣州政協:《廣州文史資料》(第22輯),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81,第202-203頁。
曹雨亭
資料來源: | 黎細玲編︰《香山人物傳略1》,中國文史出版社,2014年,第700-702頁。ISBN978-7-5034-523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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