迨至一八三六年五月十四日議事公局再將之交與仁慈堂管理。令凡來葬者,均須納費以充善款,並指定以五千元另闢貧者墓地。此種辦法雖已獲得仁慈堂同意,但當時之亞馬勒兵頭(Ferreira do Amaral),竟於一八三七年二月九日頒一諭令,着該墳場應按照教會規律,交回教會管理,定於六月一日開始執行。又在一八三八年令將各危墻一律拆矮──至二十五尺高,以保安全。
一八四三年海外殖民局曾尋得一記載,茲錄述如下:
“大三巴遺址利用作墳場辦法,將各危墻改矮至一半,各廢柱平衡排置,另用磚砌成一小道於其上,直貫全場。教士古墓則開穴墻中,各普通墳則平葬道旁,入路兩傍之拱窿則放置骨石。於教堂舊址另築一小祭壇,以為葬禮前之祭祀處。場內遍植柏樹。凡來葬者均須繳稅,撥充仁慈堂善款。場外鄰近,預留將來擴充餘地。石門牌坊則保存無損,俾資後人瞻仰。此種任務,從一八三七年起,交由聖約瑟修院(College of St. Joseph)之上司負責。”云云。
自聖保祿教堂和修院遭焚後,當局迺將其殘址改作墳場。原來教堂背後之鐘樓上,本有大鐘兩面,迺澳門舊日出名之波加勞造炮廠(Tavares Bocarro's Foundry)所鑄者,亦被遷移安置於牌坊之第二層左右兩窗框內,作為葬禮鳴報喪鐘之用。嗣是該墳場一向被沿用,作為教徒及西人之墓地,直至一八五四年十一月二日才停止安葬。
至一八七八年鴉高士子爵(Viscount Pa ç o d’Arcos)來任澳門兵頭時,迺下令將前時所葬下各墓,一律遷葬於西洋墳(St. Miguel)內。所有斷壁危墻,悉數夷為平地。至是兩個古鐘,亦失其所在。所遺之教堂殘碣及墓碑,或移作鄰近房屋建築墻腳,或用船載往呂宋之馬尼刺(Manila),敷砌古城街邊。後來更將牌坊背後之廢地,闢成花圃草坪,門口加建鐵閘,用以點綴和保護此名勝古蹟。
迨至近年各處旅客來遊日衆,澳門工務局遂將該牌坊右側修院廢址(此地曾為貧民巢窟,嘗遭火災多次,後來當局迺將貧民移居台山,尚遺留破屋多間)之破屋拆去,新闢一斜坡馬路,以利汽車來往,從此遊客稱便矣。
大三巴牌坊,即為澳門名勝古蹟之一,亦為澳門唯一之突出標誌。歷盡數百烽火風暴,猶安然獨存。曾經吸引多少古今名人,幾許中西遊客,為之興懷,為之歌詠。在中國詩詞方面,前章已略舉例。至於西文詩歌,最能噲炙人口者,當推一八五五年香港總督包令約翰 (Sir John Bowring)所寫之“榮哉寶架”:(In the Cross of Christ Glory!)—歌,其曲譜又為英國音名家康奇(Ithamar Conkey)所作,稱為世界名曲之一,惜其歌詞太偏重宗教。
三巴古坊,百年殘闕,已荒廢久矣。豈料當二十世紀初期,還有人想設法重建之者,蓋在一九○二年時,澳門公教會中,有一位長老名約瑟黔枚神甫(Rev. Dr. Antonio Jose Gomes),痛惜梵宇類荒,自願竭力護法,迺不辭勞苦,百方籌募,終捐得白銀一萬六千九百多元。在六十年前,澳門工資物價皆極低廉。募得此項巨款,實較重建預算所差無幾。於是著手策劃,繪備圖則,務求盡可能依據原日之聖保祿教堂模樣,照樣築回一所。詎知其年高任重,積勞成疾,以致宿願未償,身已先死,自後繼志乏人。且聞捐得之款,曾由其經手存於銀行,現在沒人合法提取,致使重建聖保祿教堂之議,終成泡影也。
至於聖保祿教堂之本來面目究竟如何?應如何照樣重建?此迺必須解決之問題。據聞當教堂尚未被焚前,曾有一位英國著名畫家佐治千拿厘(George Chinnery)居留在澳門,後來其遺作多珍藏於英倫及羅馬等博物院,或對教堂所繪,有足資參攷者。且在一七二六年還有一荷蘭雕刻,曾顯示該教堂迺在炮台下方,樓高二層,中有一尖塔,但不甚高云云。
整座教堂形式,既可研究得之。但吾人如今面對現實,舉頭可見牌坊,堂皇宏偉,留心細看雕刻,精緻玲瓏,其建築之壯麗,其藝術之奇巧,在在令人稱羡,處處足供研究,故再不避愚陋,只就大三巴牌坊之門面所見,分為“藝術建築之構成”,與“宗教雕刻之表現”。
關聯資料
更新日期:2019/01/15
留言
留言( 0 人參與, 0 條留言):期待您提供史料和真實故事,共同填補歷史空白!(150字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