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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19/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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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俊,字宗垣,號逸卿,又自號石溪生,香山縣山場鄉(今屬珠海市香洲區山場村)人。進士、嶺南著名書法家和詩人。 鮑出身於書香世家,排行第二。他天資聰明,少懷大志,從小與兄長鮑禹入讀私塾,熟讀唐詩宋詞。他酷愛書法;當時偶見“能素吳公祠”的匾額,書跡秀逸灑脫,仰慕不已,回家日夕臨摹,旁人微詞側目,亦不為所動,堅持到底。除讀書外,他喜歡收集和研究古籍書畫,尤其喜愛書法珍本秘笈,其中收藏有岳飛手劄、吳鎮為子佛奴所作的山水冊等。[1] 清道光二年(1822),鮑與兄長鮑禹同時考中舉人,鮑禹再考不中。[2] 道光三年(1823),鮑榮登癸未科第二名進士。殿試卷子須用工整的小楷寫成,皇帝御覽的卷子中,鮑成為其中的佼佼者。道光皇帝賜他“書法冠場”四字,以示褒獎。他獲授翰林院庶吉士,改任刑部主事,候補員外郎,即用郎中。 鮑的楷書源出二王,參照徐浩《不空和尚碑》的筆法,整飭中有渾厚之意。他最擅長行草,傳世之作以行書為多。他與張維屏、黎簡等齊名,成為晚清嶺南著名書畫家之一。[2] 鮑亦善擘窠大書,現今在石溪山上,存有其所題摩崖石刻“石溪”、“鵝”、“蓮島”等大字。“鵝”字行書,字大三尺見方,仿效紹興蘭亭中相傳為王羲之所書的“鵝池”碑中的“鵝”字。右下側有題記“名署亦蘭亭,誰作蘭亭記。敢說溪鵝書,止學古鵝字。道光庚戌春三月鮑俊題。” 鮑對水墨畫很有造詣,尤長於畫松、梅、竹、蘭、菊和仕女圖,用筆清爽,氣韻疏秀。他在鄉石溪作的《倒吊松》、《春天竹》、《落雨竹》等幾幅水墨畫,匠心獨運,巧奪天工。其中《倒吊松》長一丈三尺、寬六尺,當時寫生於石溪呂祖廟側一棵參天老松,朝暮觀摩,悉心鑽研;畫出為一條赤花藤組繞古松,一直蔓及禿斷的樹頂,再向橫斜的松推倒吊下來,構思獨特,著色濃重,色彩層次分明。 道光十一年(1831),鮑辭官回粵閒居,在廣州芳草街(今登峰南路仁生里)構築“榕塘吟館”,種植一棵老榕,古幹參天,榕樹之下為榕堂,有池有亭,池上有樓,有橋有廊,名曰“也圓”。春秋佳節,他置酒邀朋,吟詩作畫。 鮑生性孝順。父親喜愛山水,他請人繪畫《策杖觀山圖》,並遍邀名流題詠,欲使父親的精神意象流傳於詩詞翰墨間。 鮑的書法,變化多姿,清新古樸,自成一派。他從小聰穎過人,被父親譽為“心通手靈”。晚年時,鮑在家鄉松鄰祠設立一個書房,名曰“經佘”,與幾個文友一起觀書臨帖,切磋字畫。每日必在書房將名家字帖臨摹,以求神韻。他臨摹多年,刻苦用功,青年時代,就創造出個人獨特的書法風格,名噪一時。[1] 道光二十一年至二十五年(1841-1845),鮑在家鄉石溪仿王羲之蘭亭修禊,在半山臨溪之處築有亭榭兩座、書室兩間,經常邀文友雅集,在此曲水流觴,潑墨揮毫,作畫吟詩。沿溪留下32處摩崖石刻,都是當年來自南海、番禺、新會、香山等地文友的詩詞和題記。現今,亭榭書室已毀壞,但遺址尚存,石柱上刻著黃琛於道光乙巳年(1845)題寫的楹聯“到處有天機流水高山隨俯仰,此澗無俗客方巾野服即神仙”。 晚年時,鮑回歸故里,在鳳山書院和豐湖書院講學。 鴉片戰爭後,鮑出於義憤,道光二十九年(1849),支持義士沈亞米等刺殺澳門總督亞馬留。[4] 道光三十一年(1851),清文宗愛新覺羅‧奕詝登基,鮑以“咸歲雙春逢雨水,豐年盛世兩中秋”賦聯,呈獻咸豐帝。咸豐帝閱後大悅,遂召他“入都補官”。鮑應詔入京途中,突患癰疾,只好返回,不久在廣州去世,年僅54歲。 鮑俊著有《榕塘吟館詩鈔》、《倚霞閣詞鈔》、《羅浮游草》、《鮑逸卿草法》等文獻。原作多流失港、澳、穗、滬及珠海鄉間尚存有山石、祠廟的“墨寶”。[1][2] 鮑俊墓與妻子骸遷葬於家鄉山場蛇地墳場。1988年,珠海市博物館出資將鮑俊夫婦墓移葬石溪。[4] 現錄鮑俊的詩兩首: 《行香子‧澳門》[5] 濠鏡波平,四面鐘聲。禮耶穌,果供香迎。 簾垂粉壁,山鎖蓮莖。看海東西,樓高下,艇縱橫。 颶母時鳴,百丈潮生。卷腥風,浪拍蛟鯨。 沙關夕照,媽閣朝晴。愛蠟魚黃,銀蝦白,石螺青。 《晚望西樵》[6] 插天七十二芙蓉,朵朵都歸夕陽中。煙火萬家團遠樹,樓台上界動寒鐘。 似從空際尋瑤島,不辨岩邊走玉兔。滕杖芒鞋明月事,振衣同上大科峰。 [1].珠海政協:《珠海文史》(第4輯),珠海:珠海政協,1986,第73-83頁。 [2]盧德銘:《畫壇名家——鮑俊》,載《中山日報》,第3023期,第B3版,2003年4月17日。 [3].珠海市地方志辦公室:《珠海市人物志》,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93,第7-9頁。 [4].《鮑俊》,載“珠海檔案資訊網",2012年9月12日,http://new.zhda.gov.cn/show.aspx?id=4726。 [5].劉福鑄等:《歷代媽祖詩詠輯注》,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05,第312頁。 [6].珠海政協、珠海歷史名人研究會:《珠海歷代詩詞選》(下卷),珠海:珠海出版社,2010,第128-129頁。
鮑俊,1797-1851
湯貽汾,字若儀,號雨生,晚號粥翁,諡號忠湣,江蘇武進(今江蘇省常州市)人,居住南京。清代著名畫家。[1] 祖父湯大奎和父親湯荀業死守鳳山縣舊城,陣亡於林爽文亂兵之中,為國捐軀。貽汾以世襲雲騎尉,擔任三江守備等武職;後以撫標中軍參將,擢溫州鎮副總兵,因病不赴。[2] 貽汾在廣東時,與謝蘭生、張維屏、黃培芳、劉彬華、儀克中、陳曇等人交好,後來退隱白門,貸保緒園以居,焚香鼓琴,修然塵外,海內名宿多與之遊。 湯貽汾撰寫擲地有聲的豪邁句:“醉翁之醉,狂夫之狂,四十年舊雨無多,屈指誰為三徑客。南嶺以南,北海以北,千萬裡閒雲自在,到頭還愛六朝山。”[3] 清咸豐三年(1853),太平軍攻克南京,貽汾投池自盡,終年75歲。 據《清史稿》記載:“湯貽汾語人曰‘吾年七十有七,家世忠孝。脫有不幸,惟當致命遂志,以見先人。’”及城陷,從容賦絕命詞:“死生輕一瞬,忠義重千秋。骨肉非甘棄,兒孫好自謀。故鄉魂可到,絕筆淚難收。槁葬毋予慟,平生積罪尤。”後湯貽汾凡天文、地輿、百家之學,咸能深造。書、畫、詩、文並臻絕品。彈琴、圍弈、擊劍、吹簫諸藝無不精好。他擅畫山水,亦寫墨梅、花卉,筆致秀逸。兼工行草書和詩。與戴熙齊名,並稱為“湯戴”。 湯貽汾著有《琴隱園詩集》、《琴隱園詞集》、《畫筌析覽》等文獻。[1] 清嘉慶二十一年(1816),湯貽汾與鍾啟韶同年來到澳門。當時,風琴已從天主教堂逐步普及西洋人的家庭。湯貽汾奉江西巡撫阮元之命,到嶺南緝捕逸犯朱毛里。他在《七十感舊》第七十八首原注中稱:“琴制藏金絲於木櫝,飾牙牌十餘於櫝面,按牌成聲,牌仍隨指而起。予以訪緝朱逆,得遍歷諸夷之家,夷女為予鼓琴一曲。”[3] 湯貽汾之曾孫湯定之,頗有畫名。梅蘭芳除唱戲了得,還畫得一手好工筆劃,尤擅畫梅。早在“蘆溝橋事變”後,梅蘭芳居香港前,請人代筆,當時他請湯定之。湯定之的畫有文人氣,特別雅緻,算是代筆中的上品。沈磊的母親是湯貽汾後人。[3] 現錄湯貽汾的詩一首: 《澳門之役未暇為詩歸舟以短句補之》[1] 花發水晶宮,晴霞萬頃紅。四鄰鐘子午,百肆海西東。 蜃幻樓台麗,犀明魍魎窮。綃珠車斗賤,愧我探驪空。 [1]章文欽:《澳門詩詞箋注》(明清卷),珠海:珠海出版社,2002,第272-275頁。 [2]《湯貽汾》,載“維基百科"網,2012年12月28日,http://zh.wikipedia.org/wiki/%E6%B9%AF%E8%B2%BD%E6%B1%BE。 [3]谷雨:《梅蘭芳畫梅》,載《澳門日報》,2013年6月16日;吳志良、林發欽、何志輝主編:《澳門人文社會科學研究文選‧歷史卷(含法制史)》(上卷),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0,第248頁。
湯貽汾,1778-1853
張玉堂,字翰生,號應麟,自署香山人,自稱翰墨將軍,廣東歸善(今屬惠州市惠陽區)人。書法家、詩人。 玉堂少年好學,屢試不中,憤而投筆從戎;因作戰勇敢,善於智謀策略,得到提拔。 1843年,玉堂任職於香山縣,擔任右營都司;1847年,調到前山(今珠海市香洲區前山鎮),擔任營都司。後來,他終老於香山,自署香山人。 玉堂行伍出身,但為人風雅,自稱翰墨將軍;能詩,擅長蘭竹詩,著有《公餘閒詠集》。善書,尤擅拳書和指書,書寫方法是棉花包裹拳頭或指頭書寫,筆劃沉實,結字敦厚,以重為巧,自成一體。1847年夏,玉堂為香山鐵城(今中山市石岐)西山寺所書之行書門聯“紅棉舊蔭,福地重光”。作品以拳書寫而成,佈局均稱中顯靈動,結體沉雄渾厚中顯氣勢,寬宏博大而莊重自然。雖為拳書,但毫無庸俗之氣,堪稱佳作。[1] 1843年,玉堂將一首詩刻於澳門媽閣廟石上。 何須仙島覓蓬萊,海覺天然古剎開。奇石欲浮蠔鏡去,慈雲常擁黌蚭來。 蓮花湧座承甘露,榕樹蟠岩蔭玉台。誰向名山留妙筆,淋漓潑墨破蒼苔。 1849年,玉堂在澳媽祖廟留下另一處摩崖石刻“名岩戊午冬日香山玉堂張應麟書”。 1854年,玉堂從前山參將調升大鵬協副將。期間,他組織軍民修築馬路(今香港九龍界限街),阻止外國人擅自闖入,維護當地社會秩序和治安。他代理水師提督,修整虎門炮台。他擔任大鵬協副將13年,成為清代惠州與港澳關係最密切的官員之一。[2] 1870年,玉堂去世,終年76歲。 [1]盧德銘:《書壇名家——張玉堂》,載《中山日報》,第3426期,C2版,2004年5月24日。 [2]《張玉堂》,載“惠城地情網",2012年3月11日,http://fzb.hcq.gov.cn/list.asp?id=25434。
張玉堂,1794-1870
黃玉堂,字仙裴,祖籍順德林頭(今佛山市順德區北滘鎮林頭村),定居香山縣鐵城(今屬中山市石岐)。[1]進士、山西提學使、書法家。黃渭樵之父。 先祖遷居香山鐵城,至玉堂是第六代。父親黃煥寅,字茂東,號啟明。[2]兄弟四個,玉堂排行第四。長兄黃玉書成為舉人。二兄黃玉筵也是舉人。三兄黃玉湖。 清同治十二年(1873),玉堂高中舉人。[3] 同治十三年(1874),榮登甲戌科二甲第四十四名進士;散館授翰林院編修,兩任順天同考官,後任侍讀學士,官至山西提學使。 玉堂自小好學,博覽典籍,入讀詞館;歷經清道光、咸豐、同治、光緒、宣統,中華民國六個朝代,閱盡人間滄桑,看遍風雲變幻。他為人謙虛,不恥下問。他任翰林院編修,經常將自己的詩詞作品請教同鄉私塾老師黃椒升(衍昌),一時傳為佳話。黃椒升非常賞識玉堂的君子作風,專門填詞一首讚揚他:“今日京華塵不染,甘向園林高寄。一番自笑,癡人如此,鐵板銅琶流絕唱,對寒窗,靜把吟毫理,歌一闋,西風起。" 黃家一直以詩書傳家,卻不喜做官。玉堂做了十幾年官,開始厭倦,在母親去世後,他辭官隱居,以文藝自娛自樂。 玉堂擅長書法,用筆渾厚,大度寬宏,結體舒博,章法疏朗有致,用墨濃重,法度嚴謹。書風與當時李其儀、李洵安、吳應揚等有相近之處,但他更突顯個性。[1] 民國二年(1913),玉堂去世,終年72歲。 黃玉堂著有《瑞蓮軒詩鈔》、《癡夢齋詞草》等書。順德市博物館藏有他寫的《行書條幅》、《行書園面》。《廣東文物》刊載簡又文藏有他寫的《字軸》。 [3]黃玉堂之子黃渭樵是民國時期著名書法家、“嶺南雙傑”之一。另一子黃元勳(孟徒)也是書法家。 黃玉堂任職翰林時,光緒年間,香山縣連續幾次發大水,毀掉不少農田。按照清朝慣例,水災之後,農民可以圍堤淤地,叫“圍沙田”。光緒十二年(1886),水災之後,黃玉書主持香山縣“圍沙田”工作。共有89戶農民參與,每圍一畝地,上交一定數量的銀兩。按照清政府要求,他們給香山縣衙打了報告,獲得批准。在89戶農民各自上繳銀兩,還給水災所毀土地的主人——順德豪紳何太英補償1700多兩銀子。 當時何太英之子何崇光,與黃玉堂同年成為進士,受到朝廷重視,擔任御史總管。 何太英想趁修圍堤之機,強佔香山大南沙數百畝良田,遭到黃玉書等人拒絕。何太英看軟的不行,就帶著手下對“圍沙田”的農民大打出手,並惡人先告狀,指使何崇光彈劾黃玉書等人。 朝廷通知兩廣總督張之洞,讓他盡快查清案件。張之洞詳細瞭解情況後,秉公辦理。何太英一看要吃虧,公然在公堂上把何崇光提拔的情況,寫了小紙條遞給張之洞。張之洞根本不吃這一套,把何崇光家族橫行鄉里的情況寫成奏摺,如實上報。結果何崇光及其父親兄弟子侄七人被捕入獄。此案對中山影響很大,黃玉書按制度辦事、張之洞秉公執法,成為當時香山街知巷聞的話題。[4] 清宣統元年(1909),黃玉堂擔任香山縣農務分會總理,舉人劉曜垣等人任董事。順德紳士馮國材在香山大黃圃成立安洲農務分會,管轄東海十六沙,馮國材任總理。同年馮國材之子馮毓靈成立龍洞農務分所,管轄西海十八沙。宣統二年(1910),大黃圃鄉人、大理寺評事、舉人何國華、鄉紳李仲英等人為奪回大黃圃的土地,上告官府要求撤銷安洲農務會,成立大黃圃鄉分所,但未能得到官府的支持。[5] 現錄黃玉堂的詩兩首:[6] 《繆君星帆來書,自述遷居鏡湖,暇與寺僧接晤,賦此答之》 鏡湖今已屬蠻方,遷地誰言便不良?古寺風清君自適,愁城日困我徒傷。 潔身轉慨客無地,充耳還尋醉有鄉。花事飄零春易盡,故應三徑漸全荒。 《水龍吟‧對月》 麝蘭香燼餘熏,晚風輕篆爐煙細。珠簾初卷,一輪剛滿,淡雲無翳。漏響催蓮,露痕侵桂,殘機懶理。想妝樓夜悄,闌干倚遍,空惆悵,人千里。 為問人間天上,算團圓、一年曾幾。棲鴉夢冷,吟蛩聲咽,誰家秋思。漸減清輝,乍圓還缺,月猶如此。對中庭地白,含情待訴,欲眠猶未。 [1]盧德銘:《書壇名家——黃玉堂》,載“中山網",2008年8月28日,http://www.zsnews.cn/zt/zsarts/showcontent.asp?id=574430。 [2]《林達老師家世搜索之二》,載“新浪博客",2012年12月16日,http://blog.sina.com.cn/s/blog_3e119fe20100i9lg.html。 [3]順德市博物館:《順德書畫人物錄》,廣州:中山大學出版社,2001,第111頁。 [4]《林達老師家世搜索之四》,載“新浪博客",2012年12月16日,http://blog.sina.com.cn/s/blog_3e119fe20100i9ml.html。 [5]陳賢慶:《天下糧倉》,載《中山日報》,2006年10月7日。 [6]鄧國光、曲奉先:《中國歷代詠月詩詞全集》,鄭州:河南文藝出版社,2003,第1063頁。
黃玉堂,1841-1913
卓犖,香山縣下柵鄉(今屬珠海市高新區唐家灣鎮官塘村)人。攝影家、澳門攝影學會第一屆副會長、中國攝影家協會廣東分會理事。 卓犖早年在北京、湖南等地居住,解放前是國民政府官員。 抗戰期間,卓犖被委任為中山代縣長,開展抗日工作。中山淪陷後,他遷居澳門,繼續工作,搜集敵情。當時他住在新勝街,後為日寇所知,下令通緝。當時,卓犖預知消息,化裝連夜乘漁船逃往香港。[2] 抗戰勝利後,卓犖在香港經商,在半退休時期,經常往返港澳,居住澳門新勝街。[1]當時,卓犖愛上了攝影,因沖曬關係,在水坑尾一家“KK沖曬店”裡認識馮漢復和簡慶福先生,攝影興趣更濃。為了創作,卓犖走遍大江南北。後來,他和馮漢復創辦一家沙龍攝影院,生意不錯。 期間,一群愛好攝影朋友,準備組織攝影學會。卓犖知道後,大力支持,加入組織行列。1958年2月25日,澳門攝影學會成立,成為澳門有史以來第一個攝影學會,卓犖被選為第一屆副會長,後任會務顧問。澳門攝影學會是澳門一個最重要和最知名的攝影組織。 卓犖擔任中國攝影家協會廣東分會理事,不僅攝影技術精湛,而且是一位出色的書法家。在沙龍攝影院期間,他與別人合作不愉快,後來退出。 之後,卓犖覺得無所事事,再與好友經營一家攝影院,即蘭心攝影院,地點設在平安戲院隔壁(即後來永大疋頭鋪位),當時人才濟濟,業務蒸蒸日上,盛極一時。 後來,蘭心攝影院不幸被一場大火全部燒毀。禍不單行,卓犖染上腳疾,屢醫無效,行動不便。但他意志極堅強,不為腳疾而氣餒。不久,他在白馬行醫院對面重操舊業,生意大不如前,終於結束攝影生意。 1989年5月8日,卓犖去世,終年84歲。 好友聽聞消息,非常惋惜。卓犖為人慷慨率直,博學多才,令人景仰。友人特向“攝影”版編輯提供卓犖生前的遺作,刊於報端,以志紀念。[2] 1978年9月,卓犖在石林亭石刻對聯一副,白底綠字,隸書:[1] 漫步曲橋尋畫稿; 閒憑奇石聽書聲。 橫額“石林”,卓犖撰,半坡書。 [1]鄧景濱、葉錦添:《澳門名勝楹聯輯注》,載“360doc個人圖書館"網,2014年5月21日,http://www.360doc.cn/article/9731268_351566854.html。 [2]田伯:《卓犖先生生平簡略》,載《澳門日報》,1989年5月22日。
卓犖,1905-1989
黃節,原名黃晦聞,字玉昆,號純熙,生於順德(今屬佛山市順德區)杏壇鎮右灘一個陶瓷商人家庭。著名詩人和學者。 黃自幼聰敏好學,深明事理;22歲時在簡岸草堂讀書,深受嶺南大儒簡朝亮道德學問的熏陶。兩年後,赴廣州深造。約1900年,他北遊齊、魯、幽燕等各地,並東渡日本,廣泛結識進步人士,深刻認識國情,形成啟迪心智、喚醒民心的反清革命思想。 1905年,黃在上海與章太炎、馬敘倫等創立國學保存會,刊印《風雨樓叢書》,創辦《國粹學報》,對整個學術界的影響很大;編輯出版《國粹學報》、《國粹叢書》,將清代焚毀的書淘尋,獲得15萬卷,黃將這些書籍圖冊分門別類印刷出版,為保存散落民間的珍貴書籍作出巨大的貢獻。 民國成立後,黃加入南社,長居北京,擔任北京大學文學院教授、清華大學研究院導師。他以詩名世,與梁鼎芬、羅癭公、曾習經合稱嶺南近代四家。 黃著有《蒹葭樓集》。作品兼見唐詩的文采風華與宋詩的峭健骨格,人稱“唐面宋骨”。他對先秦、漢魏六朝詩文有很多精當見解,學界視為一代宗師。他還著有《詩旨纂辭》、《變雅》、《漢魏樂府風箋》、《魏文帝魏武帝詩注》、《曹子建詩注》、《阮步兵詩注》、《鮑參軍詩注集說》、《謝康樂詩注》、《謝宣城詩注》、《顧亭林詩說》等。 20世紀30年代。在清華園裡,有好幾位不向當局買帳的學者,他們以學人的風骨,維護著學術的尊嚴,其中一位就是精通國學的黃。無論是汪精衛電召出席所謂“國難會議”,還是陳濟棠邀任教育廳長,他堅辭不就。 黃本是一個關心政治的人。早年在順德簡岸草堂讀書時,與同窗以匡世扶危相勉勵;後浪跡大江南北,廣泛接觸進步人士,接受反清思想,一意從事文化救國事業。為此,他變賣祖業,赴上海與章太炎、鄧實、馬敘倫等創報刊,創辦學會,闡明反清思想,寫下大量愛國詩文,為胡漢民草擬《誓師北伐文》。 袁世凱復辟帝制期間,黃頻頻撰文抨擊,致遭忌恨。之後,他不再從事新聞輿論工作,專心致力於學術研究和教育事業。1917年,黃受聘為北京大學文學院教授,專授中國詩學。1922年,他拒任北洋政府秘書長;後擔任一年的廣東省教育廳長兼通志館館長;因對時局不滿,1929年辭職,仍回北大工作,同時兼任清華大學研究院導師。 1935年1月24日,黃在北京病逝,終年62歲。安葬在廣東白雲山御書閣畔。[1] 1929年10月,冼玉清來到北京大羊宜賓胡衕的“蒹葭樓”,拜會黃節,並以《碧琅玕館詩集》文稿呈覽。黃節批語“陳想未除,陳言未去,獨喜其真。”黃節的批語意在鼓勵冼玉清要突破舊體詩的舊傳統,有更多大膽創新,包括新的思想、新的言辭、新的意境,以激勵冼玉清在詩歌創作中開創一代新風,成為獨領風騷的詩人。黃節肯定冼玉清詩的優勝處在真切感人、情感自然流露。並提醒她“吾粵詩之濫,濫於張南山”、“囑謝絕應酬之作”、“勿成篇太捷”。[2] 黃節對魏晉南北朝時期的注解很有見地,對那個時代詩歌的注解自成一家,尤其是對曹植詩歌的注解,為學界所稱道。 黃節所寫《詩學》,學界評論說,這是近80年來甚為傳統學界所推崇的一本中國古典詩學批評史,比陸侃的《中國詩史》早了20年面世,可以說是近代最早的一部詩學史,朱自清以《論詩學門徑》一文舉清代詩話代表作葉燮《原詩》與黃節並提。曾有學者表示,《詩學》是近代研究中國的開創性著作,它與林傳甲的《中國文學史》、王國維的《宋元戲劇考》、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一樣具有學科建設的奠基意義。 黃節不僅是一個詩人,而且對詩歌的創作技巧,既有理論探索,又有創作,還是詩歌的傳播者,在近現代學者當中,成就十分突出。 黃節對顧炎武詩歌的研究很有影響,20世紀20至30年代,中國東北被日本侵略,顧炎武詩歌的研究激勵、影響當時一大批學生,投身抗日前線。 黃節又是一名出色的書法家,他的書法在嶺南書法家中排名靠前。 晚年時期,黃節研論《毛詩》,凡是與《毛詩》、《楚辭》、《文選》有關的書籍盡數收藏,直到去世,除了圖書外,身無長物。[1] 1928年春夏,黃節來到澳門,天氣十分酷熱。詩人筆下也多夏日景致。如“夏苗無雨多鬅鬙,行雲暫作須臾陰”、“濕草低田草亦枯”、“雨帶朝暾風又催,井泉枯渴未能回,海夾山氣行行去,鴨上枝陰脈脈哀。”苗鬅鬙、草乾枯、井無水、鴨上枝,可見當時旱熱難耐,熱極生風雨。在黃節筆下,又是一幅大雨傾盆、浪如逝川的壯麗景象。如“天逢一雨欲欲樂,海納群峰故故彎,得水鵜鴣逾鬥大,漫田良莠與人頑”、“大魚出樹時高下,渴馬收江直萬千”。 當年澳門夜景,雖無今天霓虹燈映照下的璀璨絢麗,但海天共一色,明月灑清輝,確也醉人。在黃節筆下,既有“山月出海白,晚雨收玄冥”的明淨,又有“浩浩海上鷗,寥寥欄外星”的遼闊、更有“浮雲落與人爭渡,漁火明如海有涯”的絢爛。黃節在澳門逗留,成為世人更深入瞭解這位詩人豐富細膩內心世界的絕佳切入點,同時,為歷史留下一筆寶貴的文化遺產。[3] 2008年,黃節之孫黃炳瑜66歲,五年前開了一家製衣廠。黃炳瑜有八個姐妹,為了謀生,除他及弟弟黃炳蝦還住在右灘,其他兄弟姐妹移居到香港、廣州、番禺等地發展。 “文革”期間,黃炳瑜之父黃大星被定為“歷史反革命”,對於黃節的歷史,黃炳瑜說“父親不敢說,也不願意再提及”。黃大星在香港求學,回鄉後在一所小學教書,擔任學校校長。退休後,家裡經濟困難,只有靠姐姐在廣州的縫紉機廠做工來補貼生活。後來生活好一點,搬到廣州,在那裡呆了十多年,去世時80多歲。 黃錦暉是黃節的曾孫,現是杏壇鎮光華社區民警中隊一名民警。對於曾祖父黃節的事蹟,他在父親偶爾提及時才瞭解到,只知道曾祖父曾經是一位名人。[1] 現錄黃節的詩五首: 《濠鏡寄廣州羅原覺》[4][5][6] 山翠當門且卜居,一年塵事了無餘。意多始覺泉明晚,跡近能令務觀疏。 鄰樹鳥鳴同止止,海波鷗沒不徐徐。眼前物我俱難得,回首鄉邦獨累歔。 《澳居雜詩》(五選四)[7] 倚欄樹不到簷庭,白日初黃月淡青。樓外是山山后海,人生難得此居停。 一灣水弱不流花,寂寂連山長草芽。五月海風多帶雨,亂帆隨雨過前沙。 濕草低田旱亦枯,海洲誰謂水都無!憬然《中谷》三章後,不是深憂獨老夫。 巢鳥因風落短簷,屢回頭處語詹詹。此情只有卿能識,雨後闌干不上簾。 [1]《一代詩人學者黃節》,載《珠江商報》,2008年10月25日。 [2]冼劍民:《嶺海育才女風華鑄詩魂——拜讀冼玉清教授詩歌有感》,載“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網,2012年9月28日,http://www.zhgpl.com/crn-webapp/cbspub/secDetail.jsp?bookid=7689&secid=8705。 [3]《發現順德‧澳門專題》,載“順德圖書館"網,2012年8月11日,http://www.sdlib.com.cn/2011/news_view.asp?newsid=3701。 [4]廣東炎黃文化研究會、順德市政府文體局:《嶺嶠春秋黃節研究論文集》,廣州:中山大學出版社,2003,第72頁。 [5]羅原覺:(1892-?),南海人,一名元覺,廣東著名收藏家。 [6]劉斯奮:《黃節詩選》,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93,第282-283頁。 [7]羅原覺:(1892-?),南海人,一名元覺,廣東著名收藏家。
黃節,1873-1935
黎廷棨,字心齋,廣東順德(今屬佛山市順德區)人。港澳書畫家、詩人。黎慶恩之子。[2] 父親黎慶恩(1880-?),字澤闓,1909年拔貢,授山東即用知縣,辭不就;不久赴日本研習法律。他回國後,參與創辦廣東官立法政學堂,執教數十年,後繼任為校長;1924年倡議改法政學堂為省立法科大學,仍任校長;著有《拙存堂詩》。[3] 黎廷棨早年畢業於廣東法政大學,在廣州執業律師,抗戰時期,避居澳門。 1949年,黎廷棨再度來到澳門,擔任孔教中學教務主任。他擅作詩詞,工於草書,著有《心齋詩詞》、《黎心齋草書聯摘》等文獻。 1961年4月,澳門舉辦“頤園雅集同人作品展”,參展畫家有黎廷棨和司徒奇、羅叔重、鄧芬、鄧子玉、黃蘊玉、黃浩明、楊善深、趙是旦、崔德祺、陸振中、胡劍庵、林近、何曼公、羅竹坪、周公理、張湛之等人。1966年4月,黎廷棨和黃蘊玉、司徒奇、羅叔重、林近、黃浩明、余君慧、崔德祺、關萬里等澳門舉辦“頤園書畫會雅集書畫展”,參展畫家30餘人。[4] 晚年時期,黎廷棨移居香港,1988年去世,終年87歲。 現錄黎廷棨的詩四首:[1] 《避兵澳門,西灣晚坐,次和佟少弼》[5] 既友西灣石,還從潮汐遊。晚華盤岸迥,人意及天浮。 花引隨緣目,江涵入定舟。[6]相哀曾未已,敢用歎橫流?[7] 《過南灣舊居》 視息泥塗苦自知,經秋窮海此淹遲。天拋日月消華志,我屈湖山入小詩。 沙鳥嗔人遷計拙,門松招手漸生疑。重樓豈合揚雲宅,獨有煙波繫故思。 《南灣散步與李研山》 事有空前變,人逢不世遭。天亡疑共赦,國論儻相高。 坐對風潮輭,而忘筋骨勞。飛車掀路葉,起舞曳吾曹。 《澳門曉發》 勞勞破殘夜,曉色重吾行。長路開千里,扁舟先一程。 歸心天地闊,換世死生輕。回首西灣樹,離離胸次橫。[8] [1]章文欽:《澳門詩詞箋注》(民國卷下卷),珠海:珠海出版社,2002,第537-549頁。 [2]《黎心齋》,載“讀秀"網,2012年12月21日,http://book.duxiu.com/EncyDetail.jsp?dxid=900011397731&d=B584B73A4CBE39A91D84E9CD6E99B59F。 [3]《黎慶恩》,載“讀秀"網,2012年12月21日,http://book.duxiu.com/peopleDetail.jsp?dxid=060000324873&d=8155FB28120320E3642AC08CB426BDF0。 [4]上海書畫出版社:《嶺南畫派研究》,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03,第285-286頁。 [5]共二首,此為第一首。 [6]入定舟:謂入港碇泊之舟。入定,與上句之隨緣,皆佛家語。 [7]橫流:比喻動盪的局勢。這首詩作於1938年。 [8]這首詩作於1942年春,詩人攜家返里之時。詩人於1949年再度到澳門,復作詩多首,俱見方寬烈《澳門當代詩詞紀事》。
黎廷棨,1901-1988
鄧爾雅,原名溥,後更名萬歲,字季雨,號爾疋、尒疋、寵恩,別署綠綺台主、風丁老人;齋堂為綠綺園、鄧齋;廣東東莞人,生於江西。[1]著名文字學大家、篆刻家。名儒鄧蓉鏡第四子。 爾雅是東莞鄧雲霄第十一世孫。鄧雲霄是1598年進士,以諫恆出湖廣左右參藩,為官行法嚴毅,為文淵浩宏碩,尤工詩律,著作等身,《紫雲樓詩稿》、《漱玉齋文集》、《詞曲竹林小記》、《筆記冷邸小言》等列入《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中。鄧雲霄、鄧逢京父子晚明時期,與同邑著名書畫家張穆、黃貞都以篆刻齊名。鄧逢京有五方印傳世,沉厚朴茂,饒有可人風致。 父親鄧蓉鏡於1864年考中舉人,1871年榮登進士,歷任丙子會試同考官,己卯(1879)順天鄉試同考官、文淵閣校理、國史館提調等官;後為江西督糧道、署理江西按察使,素有“鄧青天”美譽。三次誥授資政大夫,加二品銜花翎。1893年回鄉,後任廣州廣雅書院第三任山長(院長)。鄧蓉鏡亦精通篆刻,與篆刻大家黃士陵(牧甫)過從甚密,現存黃士陵為爾雅於1892年所刻“蓮裳翰墨”和後在廣雅書院時所刻的“花之君子”二印。 爾雅受到家風熏陶,耳濡目染,自小對六藝產生濃厚的興趣。當家庭教師為大他六歲的哥哥講授《文字蒙求》、《說文部首》等書時,爾雅饒有興趣地在旁邊當“旁聽生”,他自小略知六書體例。父親在家裡操刀刻章,他看得如癡如醉。人家的小孩在外玩耍,他卻在家裡玩弄石頭,捉力嬉戲,深得父親喜愛。家裡大量的藏書,成為他童年歲月的夥伴,關於篆印的書籍,他一一翻遍。他看完家裡書,就到書坊購買金石圖籍。當時這類書,都是點石影印出版,價格便宜,而古代圖書、印譜,甚為難得。他四處向戚友借閱,博覽群書。之後,他漸漸窺得篆刻的門徑、篆刻的要領,甚麼沖刀、切刀之法,甚麼陰陽、布白,小小年紀,他自己操刀如筆,八歲時開始篆刻的生涯,深得父執輩的讚賞。 爾雅專心研習黃士陵的印,自稱是黃士陵的“私塾弟子”,作品頗有師傳斬釘截鐵之風,方勁古拙之妙,但不為所囿,能入能出,不斷變化發展,逐漸形成自己的面目,印名聞名遐邇,蜚聲海外。 1899年,爾雅入讀廣雅書院。1905年偕妻及長子鄧小雅赴日學醫,後改學美術,1910年回國擔任小學教員;次年與潘達微等同辦《時報畫報》、《賞奇畫報》;1912年與黃節等創辦貞社廣州分社;1915年後,爾雅以書刻文章遊藝粵桂等地。 1910年,爾雅名列於《廣印人傳》;1911年在《時事畫報》上刊登潤例,開始了他鬻字、鬻印的生涯。他一生刻過的印無法準確統計,但當數以萬計。他培養一批廣東的篆刻名家,如余仲嘉、劉玉林、莫鐵等。他的外甥容庚、容肇祖、容肇新及侄子鄧祖傑於藝林中亦有印名。[2] 1922年,爾雅攜眷到了香港,在新界大埔築綠綺園居住;1926年,他與潘達微、黃般若組建國畫研究會香港分會、藝觀學會和南社書畫社;1928年擔任《非非畫報》編輯;1932年任中山大學顧問教授,後任第二軍軍長香翰屏的幕僚及中區綏靖公署委員;1936年與黃節組建南社廣東分社。1937年移居香港。1938年廣州淪陷,避兵島上,治印《不求聞達》。1940年香港舉辦廣東文物展覽會,他擔任徵集組組長。日寇侵佔香港後,匿名隱居。抗戰勝利後,治印《幸民》、《歷劫不壞》等。[3] 晚年時期,爾雅喜歡參用六朝碑文字入印,人謂之“驅使銛筆,毛穎縱橫”。印章風格清麗恬淡,剛勁雋永;刀筆俱現,韻味清朗;還善於刻造像印。所刻的印章,只得形象而不知是何字,這是他篆刻的一種代表性創造。 在爾雅的影響下,一家人與篆刻結下了不解之緣。長子鄧橘,自幼聰穎嗜學,隨侍父親筆硯之餘,亦操刀習印,並隨父參加印學社團的活動。其印除得家法外,又參漢金意趣,疏密變化,至堪玩味,深得父執青睞,可惜早逝。次子鄧祖永、三子鄧祖潤、三女鄧復、五女鄧悅,皆能治印。其中成就最大的是鄧橘,列名於印人傳中。爾雅的繼室葉奕,過門時文化程度不高,但在爾雅引導下,不時操刀治印,先是由爾雅把印文寫在石上,讓葉奕摹刻;久而久之,葉奕熟能生巧,從摹寫、布白、操刀,揮灑自如。[2]1954年10月6日,爾雅在香港病逝,終年70歲。 鄧爾雅著有《文字源流》、《鄧齋印譜》、《鄧齋筆記》、《藝觚草稿》、《藝》、《綠綺園詩集》、《集唐宋詩聯》、《聊齋索引》、《篆刻卮言》、《印雅》等書。[1] 鄧爾雅的外孫和外曾孫喜歡篆刻,只是業餘愛好,無繼承祖業之意。從鄧雲霄算起,篆刻之藝相傳15代,家風不失,難能可貴。鄧爾雅一生刻過多少印,實在無法統計。由東莞政協主編、榮寶齋出版的《鄧爾雅篆刻集》,收入鄧爾雅近2500方印。楷書印似俗實雅,古雅清朗,沖和自然,格調甚高。魚鳥蟲書入印,線條暢達宛轉,盤曲遊動,方寸之間,艷而不妖。佛像印造型簡約洗練,線條圓潔厚潤。金石味中透出強烈的裝飾美,別具韻味。[2] 鄧爾雅到港澳授徒,在澳門留下不少寶貴的文化遺產,多幅作品為澳門博物館收藏。2008年12月,澳門行隱畫藝學會主辦的“濠江舊侶書畫作品展”在澳門盧園春草堂舉行。展出20世紀40-50年代旅居澳門的畫家鄧爾雅、馮芝、陳融、沈仲強、鄧芬、李研山、張韶石、傅菩禪、方人定等人作品逾百幅,觀者不僅可以欣賞到這些畫家豐富的文化底蘊、高超的藝術水準,而且可以提高書畫界人士及書畫愛好者的水準。[4] 現錄鄧爾雅作於1923年的詩一首《澳門》:[5] 古刻摩厓不可尋,惟存普濟一禪林。 當時遺老空奔走,姑道安居便死心。 [1].《鄧爾雅》,載“鄧爾雅個人官方網站",2010年1月1日,http://3405.a.artokok.com/。 [2].黃大德:《篆刻大家鄧爾雅》,載《東莞日報》,2007年11月28日。 [3].《鄧爾雅》,載“中國硬筆書法線上"網,2010年1月1日,http://www.yingbishufa.com/zhuanke/jdyrz/dengerya.htm。 [4].《濠江舊侶書畫作品展在澳門舉行》,載《中國書畫報》,2008年12月21日。 [5].章文欽:《澳門詩詞箋注》(民國卷下卷),珠海:珠海出版社,2002,第320頁。
鄧爾雅,1884-1954
黎翔,字騰翮、仁卿,號鳳樓,香山縣人。[1]進士、太史、書法家。 清咸豐十年(1860),黎翔榮登庚申科二甲第八十二名進士[2],選庶吉士,未散館;官至太史(明清時,修史之事由翰林院負責,又稱翰林為太史)。 黎翔為澳門鏡湖醫院撰寫《鏡湖醫院記碑》。[3] 澳門三街會館在清道光十五年(1835)重修後,日漸廢圮,澳門八百餘家商人、店號遂“商議醵金數千有奇,爰集鳩工”,在其舊址重修三街會館。由三街會館值理總領其事,從館內保存的買賣房屋契約看,咸豐八年(1858)前開始重修,清同治二年(1863)完成。這次重修將會館有所擴充。重修竣工後,立有《重建闔澳公所碑記》,撰碑者為國史館協修、前兵部主事黎翔。[4] 黎翔工於書法,創作的一副對聯立軸,規格為133釐米×30釐米×2。[5] [1]張根全:《中國美術家人名辭典增補本》,杭州:西泠印社出版社,2009,第900頁。 [2]中山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中山市志》(下冊),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97,第1549頁。 [3]《澳門萬象》編寫組:《澳門萬象:簡明澳門百科全書》(下卷),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1999,第601頁。 [4]吳志良、湯開建、金國平主編:《澳門編年史》(第四卷‧清後期1845-1911),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9,第1753頁。 [5]《黎翔 對聯立軸》,載“卓克藝術網",2011年8月8日,http://artist.zhuokearts.com/nojmartist/artsview.aspx?id=312374。
黎翔
馬萬祺,生於廣東省南海縣(今屬佛山市南海區)。港澳著名實業家、傑出社會活動家,澳門知名愛國人士。 祖輩務農,父親經商。萬祺五歲時,開始學習國文,喜愛書法。稍長,參加學生運動,支持抗戰。他15歲時,父親去世。他17歲時,繼承家業。 1938年,廣州淪陷,萬祺經營的信興、信棧、昇平、昇昌、永和興等糧食土產批發商行被日軍炸毀燒光。之後,他離穗來到香港開拓事業。在友人的幫助下,他很快恢復商業運作,經營進出口棉花、紗布和糧油食品生意,漸漸站穩了腳跟。 1938-1941年,他在香港成立泰生行、永裕昌等商行,並出任經理。1941年12月,日寇侵佔香港時,他創下的一點基業,又被日寇掠奪。 為避戰亂,萬祺留居澳門。在澳門安頓下來後,他首先想到不是自己多賺錢,而是支持內地人民開展抗日活動。通過當時廣州灣(今湛江)法國總督駐澳門的關係,他組織開辦一家葡法洋行,專門將抗戰物資中轉運往內地;又開設大豐銀行,加強澳門與內地金融業務來往。 1941-1944年,萬祺名下有與友人合營的恆記公司、廣生商行、和生商行等生意,都致力於抗戰物資運輸。1944-1946年,他擔任鏡湖醫院慈善會董事、副董事長、董事會主席。[1] 40年代中期,萬祺結識港澳文化界知名人士夏衍、茅盾、陽翰笙、馮裕芳、梅龔彬、柯麟、李一氓等人,交情甚深。 1943年1月15日,萬祺與相戀多年的羅柏心喜結連理。結婚當天,嘉賓絡繹不絕,其中不少是澳門工商界知名人士及政府官員。婚禮開始,證婚人是前廣東省財政廳廳長馮祝萬,他告訴大家,這場婚宴原來準備五萬大洋,一對新人說服雙方父母,決定把這五萬筵金捐出,全部電匯到廣東省婦女會,作為抗戰時期兒童教養院撫育孤兒的經費。話音剛落,在場所有賓客對這對新人及雙方家長刮目相看,敬佩不已。之後,婚宴成為簡單的茶話會。 婚後,萬祺夫妻同心,相濡以沫,同心協力發展事業,從最初一家米鋪的生意,發展成為澳門數一數二的商業王國。 當時在澳門,萬祺要為祖國做事,經常會遇到危險。有個晚上,一家人晚飯後正在客廳小坐,突然屋外一聲巨響。後來,他到院子一看,只見圍牆已被炸去半堵,幸好當時沒有人在後院。後破獲了特務組織,才知萬祺被列入了黑名單。 40年代末,萬祺在香港認識廖仲愷夫人何香凝,不久認識廖承志。1956年春,何香凝誠邀萬祺夫婦到蘇杭遊覽。萬祺夫婦到達蘇杭,只見到處花紅柳綠,沿途都有廖承志為他們準備的新房,新房內香茶醇酒,糖果美點,彩帳紅褥,喜慶的氣氛猶如新婚。羅柏心感動不已,結婚13載,他們已是五男二女的父母了,如今歡度蜜月,真是沒想到。 1946-1947年,萬祺組建新中國銀行;1947-1948年組建大華行,擔任總經理、董事長;1948-1950年出任澳門中華總商會理事、副理事長、副會長、會長。 1950-1992年,萬祺先後擔任澳門中華教育會理事、理事長、名譽顧問,澳門勞工教育協進會主任,澳門籃排球總會、乒乓球總會、游泳總會、象棋總會會長,澳門東亞大學董事會主席、諮詢會主席,濠江中學、培道中學、商訓夜中學、廣大中學、青洲小學、鏡平小學校董會主席; 又任澳門中國土特產公司、大生建築置業有限公司、聯生發展有限公司、新建華建築置業有限公司董事長,華南企業公司、廣東華僑投資公司、廣東國際信託投資公司、廣州國際信託投資公司、中國國際投資公司董事(副董事長); 擔任暨南大學、南京大學、仲愷農業學院副董事長,廣州大學、南海中學、何香凝紀念學校名譽校長,廣東省工商業聯合會副主委、名譽會長,廣東省政協常務委員,中華全國工商業聯合會常委,全國政協常務委員,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澳門特別行政區基本法起草委員會副主任委員,澳門立法會議員,澳門中華總商會會長等職。 1993年始,萬祺擔任全國政協副主席,第五屆、六屆全國政協常務委員,第八屆、九屆、十屆、十一屆全國政協副主席,第六屆、七屆全國人大代表、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 “文革”期間,廖承志一家遭到迫害。萬祺叮囑在京工作的兒子在大是大非面前,分清是非,堅持正義。1968年,廖承志被“造反派”關押,年屆九旬的何香凝心緒不寧。萬祺和妻子知道後,帶上何香凝喜歡的曲奇餅等食物及其所需的藥物,毅然從澳門來到北京北新橋三條住處向老人問候,並看望廖承志夫人經普椿。萬祺夫婦情真意切對待朋友,讓廖家人倍感溫暖。 1950年,萬祺與葉劍英相識,交情深厚。1952年,葉劍英得知萬祺肺病復發,馬上把他請到北京醫治,使他的病很快得到根治。“文革”開始,萬祺夫婦得知葉劍英也受到衝擊,冒險前往葉帥府上探望。葉劍英反而安慰萬祺,希望他們在港澳地區繼續做好團結人民的工作,消除“文革”在海外的不良影響。1967年初,葉劍英怕萬祺在北京讀書的兩個兒子蒙冤受屈,不顧自己處境艱難,想方設法把兩個孩子接到家中妥善保護,叮囑他們好好讀書。70年代初,葉劍英得知萬祺的身體很不好,立即讓他把病歷送到北京請專家會診。院方對萬祺的治療方案,葉劍英親自過問,勸他採用內科新法治療,效果十分理想。[1] 新中國成立後,萬祺積極投身於祖國建設事業,1950年協助駐澳門國營機構搶運戰略物資,支援大軍解放海南和廣西。抗美援朝期間,他與澳門愛國人士一起,從國外採購物資運進國內。他每年都積極組織和參加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慶活動,宣傳祖國的建設成就。 萬祺數十次參加港澳工商界代表團回祖國內地觀光,為祖國建設獻計出力。他聯絡廣東、福建兩省華僑投資公司及華南企業公司,使興僑飯店很快落成,成為新中國首都的第一家現代化賓館,適應對外交往的需要。他積極組織和推動澳門工商界回國,參加各類工商交流活動及一年兩屆的廣州中國出口商品交易會。 他在澳門的投資和經營專案絕大多數與發展國內經濟、拓展中國產品的國際市場相關,先後與愛國人士及國際友人組成以經銷中國輕工業品、糧油產品為主的新中行,經銷中國建築材料、水泥、工藝品、抽紗刺繡及農副畜產品的大華商行、中國國華公司等。通過華南企業公司、廣東華僑投資公司、廣州和廣東國際信託投資公司參與國內投資,在香港、澳門參與中資公司投資,為國內產品在港澳開拓市場,並通過港澳轉口把國內產品推向海外。 1978年12月,中國共產黨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實行改革開放政策。萬祺與霍英東、何賢率先向珠江三角洲投資,興建國內第一家合資的星級賓館——中山溫泉賓館,興建橫跨珠江支流的四座大橋,使澳門廣州之間交通得到有效改善。 萬祺向家鄉南海和內地捐款項目很多,涉及教育、體育、醫療、文化等領域。1991年華東水災,他捐獻港幣100萬,親自到華東災區慰問災民。他擔任中華文學基金會副會長,積極為祖國文學事業出錢出力,如安徽合肥市文聯的“文采大廈”,為資金所困,成為挖了地基、擱置五六年的“文藝大坑”。1992年,他率港澳捐贈代表團赴安徽災區,瞭解實情後說,決定慷慨捐建,兩年後,這座現代化的集餐飲、娛樂、商場、客房等於一體的“文采大廈”建成使用。 1987年4月,中葡兩國簽署澳門問題的聯合聲明,規定澳門將於1999年回歸中國。萬祺認為香港和澳門的問題,實行“一國兩制”,解決得非常好。當時他在北京參加聯合聲明的簽字儀式,興奮激動,即興賦詩抒懷。 根據聯合聲明,中國成立澳門特別行政區基本法起草委員會,萬祺就任起草委員會副主任。為此,他參加歷時四年零五個月艱巨細緻的基本法草案的起草擬定工作,全力以赴,奔走於北京、廣州、澳門、珠海之間,與各位委員一起對基本法條文一條條、一句句反覆推敲,期間,僅起草委員會全體會議就召開九次,而主任會議和各專題會議不計其數。 為了迎接澳門“九九”回歸,萬祺在地產、建築和工業等領域加大自己在澳門投資份額,並參與澳門大型發展專案,帶動澳門工商界,滿懷信心迎接澳門回歸。[2] 1993年,萬祺和羅柏心慶祝金婚紀念,一家39人歡聚一堂。夫婦倆經常教導子孫們說,水有源頭樹有根,要多讀中文,不論身居世界何處,都要常回祖國,常回澳門。幾十年來,萬祺的生活充實美滿。他習慣早睡早起,心情開朗,不吸煙,不喝酒;平時打太極,散步,寫詩,會友和看孫輩。 三子馬有禮在香港中文大學經濟系畢業,是澳門中華總商常務會董、澳門行政會成員、澳門中華總商會會長、全國政協委員,澳門特別行政區行政會第一、第二、第三屆委員。 萬祺不僅是一位成功的商人,而且一位激情洋溢的詩人、書法家,其書法主要臨習顏真卿、王羲之諸家墨蹟及《泰山金剛經》等,工楷行書,所作楷書,端嚴雄秀,行書樸拙清逸。作品多次入選港澳地區大型書法展覽,被收入作品集並發表於報刊,勒石於風景名勝區、碑林等處;著有《馬萬祺詩詞選》一書,由中國作家出版社出版。[3] 2014年5月26日,萬祺在北京病逝,終年95歲。[1] 6月1日上午,馬萬祺先生公祭儀式在澳門綜藝館隆重舉行,多位國家領導人以及澳門各界人士出席致哀。治喪委員會主任、全國政協副主席杜青林致悼詞,盛讚馬萬祺先生愛國愛澳的一生,稱他的逝世是國家及澳門的重大損失。 習近平、李克強、張德江、俞正聲等國家領導人和中共中央、全國人大常委會、國務院、全國政協等中央機構致送了花圈。中央有關部門和駐澳門機構、澳門特區政府和各界人士,香港、台灣以及海外各界人士、廣東省政府及澳門各界人士都致送花圈。馬萬祺遺體安葬在澳門氹仔永遠孝思墓園。[4] [1]《馬萬祺先生生平》,載“新華網",2014年6月2日,http://news.xinhuanet.com/2014-06/01/c_1110951360.htm。 [2]吳躍農:《馬萬祺詩話祖國情》,載“光明網",2007年6月21日,http://www.gmw.cn/content/2004-11/21/content_133563.htm。 [3]金通達:《中國當代書法家辭典》,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1,第504頁。 [4]《馬萬祺公祭儀式在澳門隆重舉行多位國家領導人出席》,載“中新網",2014年6月3日,http://www.chinanews.com/ga/2014/06-01/6234875.shtml。
馬萬祺,1919-2014
李仙根,字仙根,名蟠,香山縣(今屬中山市)石岐人。[1][2]民國政要、書畫家。李供林兄長。 父親李達廬(贊辰)是清光緒年間舉人,在鄉教書,後受美國三藩市僑商聘為陽和會館教席,兼中華會館管事,輔佐總領事,力爭解除排華苛例,調解旅僑械鬥;三年任滿歸來,以外務勞績,贊敘同知。[3] 1908年,仙根入讀廣東陸軍小學,加入同盟會。他與鄧演達成為同班同學,共同參與辛亥武裝起義的準備行動。1914年,仙根遠赴日本,繼續革命活動,結識朱執信、胡漢民、古應芬、廖仲愷、汪精衛等人,並深受孫中山的影響。 1917年,仙根回鄉結婚,妻子孫少卿(佩莪)是孫中山族妹。之後,仙根長期追隨孫中山,在廣州、香港從事革命活動。1922年,陳炯明叛變,孫中山脫險赴滬。仙根以任孫中山機要秘書身份受命留港,與討伐陳炯明駐港辦事處同志配合,負責機要聯絡工作,以確保孫中山及時掌握廣東事態變化、指揮革命行動。 1923年2月,孫中山離滬經香港回到廣州,仙根留港擔任機要聯絡工作。同年5月,他被委任大本營駐江門辦事處秘書長,協助辦事處主任古應芬統管西江軍務政務,調節水陸各軍行動。江門辦事處亦稱江門行營,同月,行營進駐肇慶,當時西江前線將領如鄧演達、李濟深、黃紹、白崇禧、李宗仁等人都是仙根的同學。8月,西江稍定,仙根奉命回到大本營。 8至11月,孫中山親臨東江討伐陳炯明前線督戰,遷移大本營於石龍(後改設行營),輕裝簡從,自始至終隨行者僅仙根一人。孫中山不避風險,多次親臨前沿視察陣地,鼓舞士氣,仙根一直緊隨左右,並拍攝了許多照片傳世。後來,為便於行動,行營設於列車之上。 11月12日,軍情突變,敗兵潰退,一時秩序大亂。仙根胸部遭撞擊受輕傷,忍痛護送孫中山急登車頭,行至仙村會合古應芬、羅翼群等同車返廣州。不久,叛軍敗退惠州,東江稍定,行營結束。 期間,孫中山籌劃改組國民黨,準備北伐,日理萬機,仙根以侍從秘書、機要秘書等職,與眾幕僚襄助左右。當時,仙根與廖仲愷、鄧演達感情甚篤。1923年春,廖仲愷飛赴日本和越南,再次會談歸來,仙根在港迎接,並與鄧演達一起與廖仲愷傾談至通宵。 1924年1月,國民黨一大召開,仙根作為“聯義社”代表列席大會。同年,孫中山手令省長,委任仙根為香山縣長。8月,他離任,仍然回到帥府。仙根治縣僅半年餘,頗有政聲,縣署前馬路(今孫文路),就是在他任內拓寬修建。 仙根回帥府時,孫中山籌備北伐。9月13日遷大本營到韶關,他復隨即駐韶,隨侍左右。孫中山在韶關的活動,仙根多次拍攝留存。10月,孫中山返回廣州,決定北上。11月13日孫中山北上後,胡漢民留守廣州暫代大元帥一職,仙根留在帥府。但孫中山抵達天津病情就惡化,急電召仙根北上。25日,他趕到天津,31日隨節移駐北平鐵獅子胡同行轅。 仙根繼續在孫中山身邊擔任機要秘書,並侍候照顧,直至3月12日孫中山逝世。 孫中山逝世後,仙根參加治喪委員會,兼負秘書、總務兩組實際工作。秘書組組長為汪精衛,總務組組長為胡漢民。 孫中山病篤之時,電召仙根北上陪侍。仙根十分忠誠敬重孫中山,在日記上載有決意“事之如父”的私願,誓以始終隨侍孫中山,故多次擬議外放優缺,均辭不就。孫中山彌留訣別,他為極少數隨侍在側,目擊全過程之一人。他所遺當年袖珍日記,逐日有孫中山病情變化和醫療措施的記載,包括每日體溫脈搏血壓,以及孫中山的言談和精神狀態等。同時,圍繞孫中山身邊的政治活動及海內外的形勢動態,以至在北平治喪期間的情況,亦有簡要記述。 之後,仙根與粵系政要仍保持廣泛密切聯繫。1925年9月,他擔任江門政務專員,後出洋考察。回國後,粵、寧在南京合組國民政府,胡漢民主持國民黨中常會,古應芬出任國府秘書長,應胡漢民、古應芬之邀,仙根出任國民政府機要秘書,直至粵、寧決裂,隨粵系退出撤回廣州。 仙根擔任粵漢鐵路南段局長四年。在任內,和衷上下,苦心經營,終使粵漢南段全線建成通車。同時,他協助“廣州—九龍”鐵路建設,時時往來省港,最終促成“廣九”鐵路建成;後來轉任西南政務委員會委員,全力投入鐵路建設,以繼承孫中山的部分遺願。 抗戰開始,仙根舉家移居香港。而他被任命為國民參政會參政員,隻身前往武漢、重慶共赴國難。當時,國事蜩螗,他緬懷當年追隨孫中山革命歷程,憂國憂民,素志難伸,有時在參政會上抨擊時政。 1942年初,香港淪陷,仙根妻兒回國內避難,6月輾轉到達柳州,由張發奎安置生活。仙根從重慶來相會,全家團聚僅半年餘。1943年3月,他復奉召獨身回到重慶工作。 1943年6月15日,仙根不幸去世,年僅50歲。 國民黨中央黨部派林雲陔料理李仙根的後事,李家人因道途修阻,滯留柳州,無法奔喪,延至年末,方到達重慶,殮葬早已完畢,墓地在重慶江北頭塘的“廣東山莊”。 李仙根逝世時正當壯年,齎志以歿,殊足痛惜。他的一生,應該說是忠於孫中山的一生。他在國民黨內外有廣泛的友好聯繫,在廣東尤有人望。當年,國民黨中央在重慶召開“李仙根追悼大會”,冠蓋雲集,中共方面,董必武及鄧穎超同志一起參加追悼會。 李仙根與孫佩莪生育四個子女,長子李明泰(小名掌珠)、長女李瑋、次女李寶珠、次子李國泰。李仙根家學淵源,工詩善文,書法剛勁。當年,他與譚延闓、胡漢民、廖仲愷、古應芬、于右任等多有唱和,著有《嶺南書風》、《小容安堂詩鈔》等。除暢論嶺南書法源流風骨的《嶺南書風》一書尚有存留外,其餘書稿悉毀於“文革”。李仙根珍藏有關孫中山革命活動的大量文獻文物。1963年籌備“紀念孫中山誕辰100周年活動”時,孫佩莪捐獻給中央革命博物館。[1][4] 近年來,李家人陸續將李仙根先生的日記、詩稿、印章、手跡、照片及所藏包括明代王寵、鄺露以及清代黎簡、居廉、朱次琦等名家書法真跡等400多件珍貴文物,無償捐贈給孫中山故居紀念館收藏。2007年11月12日,親屬決定把李仙根先生生前最珍愛的孫中山、陳少白、楊鶴齡、尢列題贈的“四大寇”題詞捐出。[5] 李仙根善於詩詞、書法,書法尤善隸書,字體疏朗有致,秀雅閒逸,用筆俐落,毫無俗氣,個性突出。[6]其中《嶺南書風》暢論嶺南書法源流風骨,尚有存留。1923-1925年的袖珍日記三小本,由李仙根的長女李瑋珍藏至今。 2008年8月23日,李仙根的次女李寶珠委託招思虹女士向中國華僑歷史博物館、廣東省檔案館、廣東省立中山圖書館等機構捐贈由文物出版社出版的《李仙根日記詩集》,供相關部門作研究之用。[7] 2009年3月12日,“孫中山先生逝世84周年紀念活動”期間,來自中山市29個單位和團體的代表分別向孫中山先生的遺像敬獻花籃。“李仙根藏品展覽”開幕式隨即舉行,展出一批李仙根遺物、藏品以及有關孫中山的史料,以紀念李仙根先生和表彰其後人支援國家文化事業。[8] 現錄李仙根的詩兩首: 《澳門雜詩》(六首之二)[2] 樂土此堂堂,吾來怯近鄉。寄離仍故國,觸物感殊方。 遠樹疑烽燧,歸禽亂夕陽。不勝懷古意,望處是黃粱。 墜簡滄桑後,芸香惜相遺。十年勤掇拾,七葉冀昭垂。 蘇杜間關日,黃王避地時。乞兒矜漆枕,憐我作書癡。 [1]《李仙根先生傳》,載“廣州地方志"網,2012年12月28日,http://www.gzsdfz.org.cn/rsgz/lsmr/201202/t20120217_4627.htm。 [2]章文欽:《澳門詩詞箋注》(民國卷下卷),珠海:珠海出版社,2002,第507-511頁。 [3]中山詩社:《中山詩詞選》(第一卷下冊),香港:香港銀河出版社,1989,第101頁。 [4]葉瓊:《李仙根先生小傳》,載《中山文史)(第10輯),中山:中山政協,1986,第77-81頁。 [5]王鋒:《中山昨啟動孫中山紀念周活動》,載《廣州日報》,2007年11月13日。 [6]盧德銘:《書壇名家——李仙根》,載《中山日報》,第2939期,第B3版,2003年1月23日。 [7]《孫中山先生機要秘書李仙根幼女李寶珠向中國華僑歷史博物館捐贈李仙根日記詩集》,載“華語廣播"網,2010年8月2日,http://gb.cri.cn/1321/2008/08/23/542s2208682_1.htm。 [8]何淼:《〈李仙根藏品展覽〉紀念孫中山逝世84周年》,載《中山商報》,第1296期,第A5版,2009年3月13日。
李仙根,1893-1943
錢寶龢,字仲良,號梁溪老漁、又號二南,原籍江蘇省無錫市,流寓廣州。詩人、書畫家。[2] 1925年7月至1927年3月,錢寶龢擔任嘉定縣知事代理。[3] 1937年,錢寶龢移居澳門。1950年,他81歲,除詩詞外,擅畫梅花,刻章云:“家在江南客嶺南。” 1940年,錢寶龢作的《達摩尊者》立軸水墨紙本,在1997年澳門市政廳興辦“鄧芬百年藝術回顧”上展出。題識:若信貝多真實語,三生同聽一樓鐘。並錄玉溪生句,畫奉溥欣上人光明法眼藏。庚辰正月,二不乞士曇殊鄧芬。本幅錢寶龢:畫師能畫禪,問師何所悟。無著而有著,事要得禪趣。坐向三千界,示以一指豎。那用定面壁,此便自在處。我來常受用,持酒看梅吐。醉倒花下眠,龍參倘來護。庚辰春日,應溥欣上人屬題。二南錢寶龢時年七十又一。鈐印:錢寶龢、仲良、二南六十四後作。[4] 現錄錢寶龢作於1939年春的詩兩首: 《西江月》[5] (春盡前日,獨訪蓮峰寺僧不遇。呼童入市沽酒。適有飲社酒於寺。[5]都不相識,歡牽雜坐。豪飲大嚼,不覺頹然。) 入寺尋僧不見,隔溪啼鴂相聞。[7]思量呼酒惜餘春,柱杖百錢不吝。[8] 緣合主賓休問[9],乾坤風絮雲萍。[10]晴山花樹暖如醺[11],老子那容獨醒。 《虞美人‧次憬吾丈韻》[2][12] 鏡湖一杖灣南路,疑到西湖處。[13]儘教愁雨復愁風,猶是晚晴無限夕陽紅。 春風詞筆今還在,老去渾難改。花時濺淚意如何,不道四憚猶縛似牽蘿。[14] [1]《錢寶龢梅花》,載“綺雲閣"網,2011年12月31日,http://www.qiyunge.com.cn/product/view/?id=1457。 [2]章文欽:《澳門詩詞箋注》(民國卷下卷),珠海:珠海出版社,2002,第569-572頁。 [3]《第二節人物表(中華民國3)》,載“上海市地方志辦公室"網,2012年12月1日,http://www.shtong.gov.cn/node2/node2245/node4530/node22809/node60837/userobject1ai53091.html。 [4]《庚辰(1940年)作達摩尊者立軸水墨紙本》,載“博寶拍賣網",2012年12月11日,http://auction.artxun.com/paimai-310-1545207.shtml。 [5]西江月:詞牌名。 [6]社酒:社祭之酒。俗謂飲之可治耳聾。陸游《社日》詩:“幼學已忘那用忌,微聾自樂不須醫。” [7]啼鴂:啼叫的鴂鳥。鴂,鸋鴂、鷦鷯。王渾《宿朝元觀》詩:“惜哉清景不可駐,一聲啼鴂開林煙。” [8]柱杖百錢:柱杖,應為拄杖之誤。猶杖頭錢。《世說新語‧任誕》記:“阮宣子(脩)常步行,以百錢掛杖頭,至酒店便獨酣暢。”後因稱買酒錢為杖錢或杖頭錢。駱賓王《冬日宴》詩:“二三物外友,一百杖頭錢。” [9]緣合:緣份相合。白居易《明遠大師碑》記:“緣合而來,功成而去。” [10]風絮雲萍:謂人生如風飄敗絮,雲萍聚散,蹤跡無定。文天祥《過零丁洋》詩:“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飄搖雨打萍。”此寓其意。 [11]醺:醺醺。酣醉貌。 [12]虞美人:詞牌名。汪兆鏞原詞未見。 [13]西湖:指杭州西湖。 [14]四禪:猶四諦。佛教以苦、集、滅、道為四諦。苦為生老病死;集為集聚骨肉財帛;滅為滅惑業而離生死之苦;道為入正道,以能通於涅槃。見《大涅槃經》。牽蘿,謂女蘿,即松蘿。其藤蔓牽延,纏附於他樹,故稱。梁昭明太子(蕭統)《開善寺法會》詩:“牽蘿下石磴,攀桂陟松梁。"
錢寶龢,1869-
竺摩,俗姓陳,名德安,法名默誠,字守志,浙江省樂清市人。[2]高僧、書畫家。 父親陳紅梅和母親王氏都是虔誠的佛教徒,兄妹十個,竺摩排行第七。[1]他自小受到佛教文化熏染,12歲時,在家鄉黃塘壽昌寺隨方丈白雲長老披剃出家,法名默誠,字守志。一年後,白雲長老派竺摩到溫州普覺寺為芝峰法師護關,他得此機緣拜見弘一法師。後在白雲長老等引薦和幫助下,他先到寧波觀宗寺弘法社隨諦閑法師、靜權法師和寶靜法師等天台宗大師學天台教觀,後到廈門南普陀寺的閩南佛學院跟從太虛、印順、東初等人學習,深受太虛法師等佛教革新思潮的影響,他開始發表積極鼓吹佛教改革的論文,受到太虛法師的器重。 1933年冬,竺摩在閩南佛學院學習期滿畢業,時值太虛法師應廣東潮汕地區的佛教善信的邀請蒞臨弘法,太虛法師讓竺摩隨侍並做文字記錄。此次弘法非常圓滿,潮州善信利用此次機緣,請求太虛法師幫助創辦嶺東佛學院。這是竺摩首次來潮汕地區弘法,給潮汕佛教界和專程來潮州聽經學佛的港澳佛教界人士留下良好的印象。 1935年11月,太虛法師應閩粵佛教善信的盛情邀請,再次南下弘法,特邀竺摩隨侍並做記錄。當月30日早上,太虛法師一行抵達香港,居住在利園的香港佛學分會。之後,太虛法師一行應香港各界佛教善信的邀請,分別到東蓮覺苑、荃灣東普陀、大埔墟大光園和菩提場等香港地區的著名佛教道場講經說法,盛況空前,前來聽經學佛的信眾,除香港本地善信外,還有不少專程從澳門趕來的。 12月14日,太虛法師偕竺摩等一行應廣州佛教善信的邀請到廣州弘法,駐錫六榕寺廣州佛教會,先後到廣州民眾教育館、中山大學、廣州居士林、復旦中學、廣州佛學會、廣州覺苑和菩提林等處講經弘法,竺摩始終隨侍在側,並作文字記錄。期間,太虛法師的老朋友金芝軒居士聽聞太虛在廣州弘法,特意從澳門趕來會面,竺摩陪同太虛法師盛情地接待金芝軒居士,並談到澳門佛教問題。 次年年初,竺摩隨侍太虛法師在到香港和潮汕地區弘法,與潮汕和港澳地區的善信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1937年春,竺摩在浙江四明延慶寺學習日語,準備赴日本留學。7月7日“蘆溝橋事變”爆發。他毅然中斷學業,與閩南佛學院的同學暮迦、化莊等一起積極參加浙江“慈溪抗日後援宣傳組”工作,為宣傳抗戰救國奔走呼號。不久,他奔赴武漢,參加由著名愛國寺僧宏明法師領導的“僧侶救護隊”,並擔任幹事。後來,他奉命帶領部分“僧侶救護隊”成員開赴隴海鐵路抗日前線,進行救護工作。 竺摩對於日寇入侵中國領土、蹂躪中國百姓的罪惡行徑非常痛恨,充滿愛國愛教的救世情懷。次年“僧侶救護隊”解散後,他回到武昌佛學院,不久偕慧雲法師南下廣州,轉赴香港弘法,開展救濟難民的募捐和服務工作。他與墨禪法師一起,當選為“香港佛教救濟難民會”委員兼駐會辦事。 在業餘時間,他撰文給《大公報》文藝版、《宇宙風》、《大風》等報刊,從而結識當時在港澳的文化界名流許地山、葉靈風、蕭乾、蕭紅、陶亢德和陸丹林等人,開始與港澳地區佛教界和文化界人士進行直接交往。 1939年春,香港“東蓮覺苑”苑長林楞真,特邀請竺摩前往澳門佛教功德林,創辦“佛學研究班”,讓他擔任教學工作,學生來自港澳地區,澳門學生有林本真、湛真等多人。竺摩在澳門佛教功德林“佛學研究班”,針對當時澳門地區居士學習佛教的熱情,首先開講《維摩詰經》,由跟隨他的滿慈法師做記錄。這是竺摩自出家學佛以來第一次登台系統地講授一部佛經。 他開講時說“兩三年前,太虛大師在寧波講《金剛經》、芝峰法師在永嘉一個首刹叢林裡——頭陀寺——講彌陀要解,我也曾代座講過好多天,但始終由我個人搭上‘靚’黃綢海青和紅衣來負責講四十九天的,要算以今次為始。但這次之所以講經,因少數同學要研究唯識,不久前靄法師和林居士要我來這裡講因明和五蘊論等唯識學的基本典籍,恰巧現在大家要加功用行,念四十九天佛七,又需要一個人講經,有了這種種因緣,自然我也不能推辭了。” 澳門佛教功德林開講《維摩詰經》,對於竺摩個人來說,意義非同尋常。這不僅是他與澳門佛教界結緣的一個重要標誌,而且是他正式從事佛教文化教育、獨立開展講經說法活動的重要起點。40年代末,竺摩相繼在澳門出版《地藏經講話》、《佛學問題座談》等文獻,這些都是他在澳門佛教功德林講經說法的記錄稿。 《覺音》雜誌原名《華南覺音》,是粵港澳地區最重要的佛教文化刊物。由於種種原因,《華南覺音》遷往香港後,改名為《覺音》雜誌,在海內外佛教文化界的影響非常有限。竺摩接手在澳門編輯出版後,使之逐漸享譽海內外,以至成為抗戰時期與內地著名的佛教文化雜誌《海潮音》、《獅子吼》、《佛學半月刊》一起成為中國佛教文化四大陣地的重要刊物。 這不僅擴大澳門和嶺南地區佛教文化的影響,而且極大地推動澳門地區抗戰期間澳門佛教文化的發展。竺摩經常為《覺音》撰稿。在該刊的第10期上發表他的《勝與勝經》、《敬悼常醒法師》等詩文。從第11期起,連續刊登他在澳門佛教功德林的講經弘法記錄稿《維摩經語體講錄》。竺摩對香港青山《覺音》雜誌產生重要的影響,加上他個人的才能非常出色,《覺音》雜誌社同仁極力推舉他擔任該刊主編。 當時面臨實際困難很多,竺摩還是勇於接受重任,從第12期起擔任主編,原來負責該刊編輯事務的滿慈法師繼續留任,另聘妙音法師擔任發行部主任。《覺音》第12期後,竺摩接受香港東蓮覺苑的邀請到澳門佛教功德林講經弘法,不久,襄助竺摩的兩位法師因故回重慶的漢藏教理院深造,不得不把《覺音》雜誌社的主要文件帶到澳門佛教功德林,交給竺摩負責。 當時出版經費和稿源嚴重缺乏,但出於對滿慈、妙音等青年寺僧前途的關心和強烈的愛國愛教的使命感和責任感,竺摩不僅積極鼓勵滿慈和妙音等一定要堅定信心,克服困難盡早到達重慶漢藏教理院深造,而且無怨無悔地承擔起全部編輯和出版工作。滿慈、妙音和白慧、松慧四位青年法師離開澳門赴重慶前夕,竺摩特別為他們餞行,並賦詩以相勉勵。 竺摩在編輯出版《覺音》時,先後編發楊慧貞的《赴湯蹈火的釋迦弟子》、署名記者的《僧侶救護隊搶救難胞》、天軍的《釋理妙從容就義》、西航的《一個忠實的傷兵》、臥秋的《悼念一個聖潔的忠魂》等一批反映佛門弟子捨身忘死、救世救民的文章。[2] 1951年,為擴大弘法範圍,佛教組織創辦《無盡燈》雜誌,並出版多種講經著述,風行港澳及海外。《太虛大師全書》先在香港出版,最初由演培、續明二師擔任校對,全書64冊,700萬言,出到26冊時,演培、續明二師赴台灣弘法,其餘校對的責任,由竺摩和隆根擔任。 1953年,明常老和尚在香港創辦“棲霞佛學院”,禮聘竺摩為副院長,全書校對工作由隆根法師一人擔任。竺摩在佛學院未及一年,翌年春季,泰國龍華佛教社,請他到曼谷主持太虛大師舍利塔開光典禮,他離開居住了十年的港澳。竺摩到曼谷後,在龍華佛教社及中華佛學社兩地講經,並舉行書畫展。同年5月,檳榔嶼的“菩提學院”禮請竺摩擔任導師,兼任菩提中學佛學課程。 1956年,“第四屆世界佛教徒聯誼會”在尼泊爾召開,竺摩以“馬來西亞佛教代表團”團長身份出席大會,副團長為畢俊輝居士,秘書是黎東方博士。1957年,竺摩接受檀香山中華佛教會禮請,出任檀香山檀華寺住持。同年冬,他偕同祖印、泉慧二師辦妥入境簽證,年底飛抵檀島。竺摩在檀島弘法一年,檳城菩提學院及東南亞信眾函電促請,1958年底,返回檳榔嶼。而祖印、泉慧兩位法師在檀島長期居留,按照竺摩規劃的方針,繼續為弘揚佛法而努力。 竺摩返回檳城後十多年,經常遊化於馬來西亞各州、新加坡、香港及其他東南亞國家,講經說法,席不暇暖。1971年7月,馬來西亞佛教青年總會在首都吉隆玻成立,公推傅佑聰為會長,聘請竺摩擔任該會顧問。1973年9月8日,為竺摩花甲之慶,檳城各界名流及四眾弟子,三千多人為師祝壽,三日間筵開八百餘席,收到賀儀四萬多元,除數千元開支外,其餘三萬七千多元,悉數捐給佛總創辦的馬來亞佛學院。 1976年5月中旬,竺摩回到香港,主持荃灣芙蓉山“太虛大師舍利塔”重修落成典禮。重修舍利塔是竺摩獨力捐款完成的。同年9月,澳洲“中華佛學研究社”社長廖英源居士,禮請竺摩赴澳洲講經。20餘日後,竺摩返回檳城。 1978年5月,他的剃度弟子、泰國合艾市的住持釋繼容,重建智善庵落成,請竺摩主持開光,並為徒孫顯常、顯性等多人,傳授《沙彌十戒》。6月,應美國三藩市慈恩寺住持法參法師之請,竺摩為慈恩寺主持開光典禮。 1979年春,竺摩在三慧講堂閉關百日,編著《心經講話》、《佛學問答第二輯》兩書,並修訂《普賢十願講話》。翌年春,他復閉關百日,編輯著作。同年6月,應加拿大溫哥華市“世界佛教會”呂雒九、馮公夏二居士之請,竺摩前往溫哥華講經。他在世佛會講《阿彌陀經》,圓滿後返回檳城。 1982年4月,他兩度應請赴溫哥華,在世佛會講《天台止觀》。當時世佛會會長呂雒九於四月生西,他參加追悼會,並主持大蒙山法會超薦。 竺摩70歲後,對外活動逐漸減少,在檳城時駐錫三慧講堂,到星洲時駐錫佛緣林,隨緣度化。 2002年2月5日下午3時35分,竺摩圓寂於三慧講堂,終年89歲。[1] 竺摩生平除講經弘道外,作書寫畫與人結緣。在澳門期間,師從高劍父習畫,繪畫之餘,勤於詩詞散文寫作,書法別樹一格,1941年在澳門舉行首次書畫展。[3] [1]于凌波:《竺摩》,載“佛教百科"網,2012年10月2日,http://wiki.fjdh.com/index.php?doc-view-28903.html。 [2]何建明:《〈文化雜誌〉出版具歷史和收藏價值的“竺摩法師與澳門”專輯》,載“佛教線上"網,2010年2月2日,http://www.fjnet.com/typly/hjm/200904/t20090425_118292.htm。 [3]莫小也:《20世紀前期聚居中國澳門的傳統畫家》,載“論文網",2012年4月15日,http://www.xzbu.com/7/view-40585.htm。
釋竺摩,1913-2002
資料來源: | 黎細玲編︰《香山人物傳略2》,中國文史出版社,2014年,第292-293頁。ISBN978-7-5034-523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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