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巴牌坊原是圣保禄教堂的前壁。教堂于1602年奠基,1637年全部竣工。1762年7月5日耶稣会被逐出澳门,教堂1831年被改作澳门的卫戍部队摄政亲王营的兵营。1835年1月26日黄昏因厨房柴薪起火导致整座教堂被烧毁,仅留得用花岗石雕砌成的前壁,让后人凭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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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19/11/18
大三巴牌坊原是圣保禄教堂的前壁。教堂于1602年奠基,1637年全部竣工。1762年7月5日耶稣会被逐出澳门,教堂1831年被改作澳门的卫戍部队摄政亲王营的兵营。1835年1月26日黄昏因厨房柴薪起火导致整座教堂被烧毁,仅留得用花岗石雕砌成的前壁,让后人凭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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攷教堂与修院之第三次重建工程,大部分由贾华奴神甫(Valentim de Carvalho)主持。从一六零二年起,至一六三七年止,历时三十余载,始克竣工。其取名为“圣保禄”,盖用作纪念圣保禄,因他迺东方传教之首者。此教堂虽被称为圣保禄,但教堂内所供奉者,却是圣母无原罪,据谓,澳葡王约翰,极寄信于此神者,故立圣母。圣保禄教堂和修院,扩建完成后,其建筑之雄伟,修饬之华丽,设备之完善,皆堪称为远东教堂之冠。相传谓只前门之石壁,即大三巴牌坊,其价值为三万両银云。因此,凡东来之传教士,皆驻足于此。而东方各地之修道生,亦皆来此求学。当时之圣保禄教堂,实已成为天主教之东方总枢纽,经常与中国内地、日本、朝鲜、安南、吕宋之教会联系。闻当一六四零年,日本仇杀天主教徒时,澳门派去之传教士,及日本信徒,共有六十一人受刑而死,圣保禄教堂曾为之鸣钟致哀,凡二十天始罢。在明末清初时期,中国名诗画家吴渔山,亦尝于他五十岁时(一六八一年),来澳加入耶稣会,在圣保禄修院学道,甚一六八八年迺升为司铎。其在澳时,曾著有《三巴集》诗稿,有澳门杂咏三十首。其中有云:“第二层楼三面听,无风海浪似雷霆,去来毕竟输鸥鸟,长保羣飞入画屏”,其自注谓:“楼房概有三层,余眠食第二层楼上。”由此看来,重建后之圣保禄修院,是一所三层高洋楼也。圣保禄修院,是一座三层大洋楼,在圣保禄教堂之左侧,与教堂相联系,位于大炮台山麓。大炮台,保名为圣保禄炮台,本来亦属耶稣会士所有。山上设有祭坛,下有隧道,可与圣保禄教堂相通。修院之前门,原在教堂之前方,即今之穷里口处,亦有石级可登。院内尽为修道生宿舍及研习室,一如今日之三巴仔修院焉。在圣保禄教堂门前之石阶上,其左右两傍,原来竖立围杆一对,与中国之衙署或祠堂庙宇门前所竖立者无异,盖中国旧日规例,要有高官显爵,才准许在门前建坚围杆,以炫耀其勋禄。圣保禄教堂亦然,因当时耶稣会之神甫,及其修院之毕业生等,多曾受到明清朝廷封官,到北京任钦天监之职。按照例规,圣保禄教堂门前,亦得竖立围杆也。所以现在仍可看到其阶前右方,尚遗留有一个石围杆夹,但其左方之一个,则毁灭久矣。耶稣会士利玛窦(Mateus Ricci)于一五八一年来到澳门,是时圣保禄教堂,尚未建筑完成。只得暂住一时,便前往北京,将西方之天文,历法,物理、数学,音乐,绘画等学术,介绍与中国。嗣后,明臣礼部尚书徐光启,采用其历法,开局任用洋人,繙绎西洋学术。因而圣保禄之教士及毕业生等,迺得承袭中国钦天监职。如明末清初之汤若望(Joannes Adam Schall von Bell),南怀仁(Ferdinandus Verbi-est)等,计数十人,皆曾荣膺中国官职。直至圣保禄再遭焚烧毁后三年(一八三八年),中国才停止征用保禄修院教士充当钦天监官职。攷当年天主教之来华传教者,计有四个教会,属耶稣会、多明我会、方济各会及奥斯定会。澳门之圣保禄教堂和修院,即属于耶稣会所办者。盖耶稣会士,最能了解中国人习惯,传教工作无孔不入,如利玛窦、汤若望等,改穿汉服儒冠,广交文士大夫辈,故其传教工作,得以深入内地。至于多明我会,及方济各会等,在神学上,与耶稣会各存异见,常常发生争执,互诉于罗马教廷。但罗马教廷不同意耶稣会,后来更谓其参加政治,遂被葡国政府解散。据“圣保禄”特刊(A Fachada de St. Paulo)载称:“邦波卢侯爵 (Marques de Pombal)于一七五九年一月十九日及九月三日,命令将耶稣会解散,及将其在葡属之物业财产没收。当时澳门兵头李欧尔(António Corte Real),亦奉到葡属印度总督沙丹拿(Manvel da Saldanha)命令,暂守秘密,直至一七六二年七月五日,葡国军队抵达澳门后,始将圣保禄教堂及修院封闭。及逮捕所有耶稣会士,交与多明我会看管。常时三巴仔之同伙、赤同様受到拘留、交与方済各会看管。待至同年十一月五日,才由葡舰圣路义士号(St. Luis)载返葡国。尽囚于圣朱利亚(St.Julivs)塔内。嗣是,圣保禄修院便没归澳门议事公局掌管。至于耶稣会士之财产,则或没入国库,或分拨与主教,议事局员,及果亚之执政人等。”嗣后,圣保禄教堂,遂由主教委派其他神甫管理,曾有一个时期,作为法国之神甫修养所。当时法王路易第十四世(Louis XIV),曾赠送一个堂皇华丽大钟,历来相沿用着。又当一七九八年时,该堂及修院,因闲置无用,遂被葡国王子骑兵团部徴作扎营所。不久该团部虽迁移到奥斯定堂去(The Covent of St. Augustine)。但至一八三一年四月十三日,经施路华神甫(Inacio da Silva)宣称,奥斯定堂已残旧不堪用矣。据传谓:“圣保禄教堂及修院,自从没收为政府产业后,将来用作驻扎军队,是最好不过者。”直到一八三五年一月二十六日。因军队在圣保禄修院厨内,存入大量柴薪,致使教堂及修院,又招来第三次之大火灾,按海外殖民局(The Maritime and Colonial Office)曽记载称:“时近黄昏,时钟正报六点,火灾便开始爆发。火势非常迅速,仅至八时一刻,整座圣保禄教堂及修院,已荡然尽毁无存矣。”又据《中西交通史》称:“所谓三巴寺,即圣保禄教堂。兴建于万历三十年(一六零二)、一八三五年一月二十六日毁于火。但其门坊、至今犹屹然独存。按起火之日为道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不知与旧历过年,是否有关。”但据某英文禁本曾详纪其事,据谓:圣保禄教堂之后方,多为农民田亩。当军队驻扎该堂时,难免有逸马伤田事,故农民恨之。适岁晚该堂积薪,致得机以泄愤,效楚人一炬云云。所以梁哲士先生乃有“攷证于今阙禁书,烬余凭吊认僧居”及“当年教祸属强梁”等吟句也。攷此次大三巴火灾,是在耶稣会士被逮离开澳门后七十余年,正是军队驻扎修院作为兵营之时,于一八三五年一月二十六日(即道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下午六点正,初由修院近厨房贮柴处起火。当时隆冬傍晚,猛吹东北风。因此风高物燥,一起火就烈焰冲霄,非常迅速延烧及左傍之教堂。今试研究牌坊上各窗户,其门框上左方之石阵,尚斑烂剥蚀,足证当年风挟火势,由东北方扑来者。因古时之教堂皆属木材建筑,易招火患。且救火设备简陋,故焚烧仅两个钟头,至八点十五分,就将整座巍峨大教堂付诸一炬,只賸前门残关,徒供后人凭吊耳,闻当时抢救所得,只是一些“圣人”遗骨。盖信徒视之如至宝。故将之移供于花王庙及大庙顶内,而圣方济各沙勿略之遗骨,初则暂存花王庙,后再移置三巴仔教堂内云。至于现时里巷讹传,有谓大三巴火灾是天灾节源始,与旧日澳门之一场大风灾有关,均属无据失实者。盖澳门当年之一场大风灾,妈祖阁与莲溪庙皆受摧残。庙碑皆有载明,按重修妈祖阁碑志云:“迨至同治甲戌十三年八月,忽遭风飓为灾。海水泛溢,门头既已倾跌,牌坊亦复摧残,瓦石飘零,旅杆断折”。又按重修莲溪庙碑志云:“同治甲戌之秋八月,台风陡作,沙石狂飞,庭楹为之而圯,里祀莫得而陈”。准此推计,大风灾是在同治十三年八月,即阳历一八七四年九月。而大三巴火灾是在一八三五年一月二十六日下午六点,即道光十四年十二月十七日,相差四十年。且在隆冬岁晚,安来飓风电火。足见天灾节是另一件事,不能相混。深恐以讹传讹,致失事实,故在此略作辩证。
圣保禄教堂和修院第二次重建又遭焚毁
大三巴牌坊,其建筑固宏伟,而其彫刻更精巧。其对宗教之宜传,直教石头去说法。仅就一幅门面石壁,竟能把耶稣会之教义,都发挥无遗,据天主教徒解释。牌坊上之彫刻,有如下之含义:牌坊之顶层,作三角形。顶端有一铜十字架,是天主教徽号。三角形之中心,嵌一铜铸之白鸽,是象征天主教之圣神,有四颗星辰,环绕四周,两傍更有一太阳,一月亮,表示圣神是站在日月星辰三光之中。换言之,圣体有定时通过上帝恩赐而出现云。牌坊之第四层,正中有一尊耶稣基督铜像。边栏刻有菊花,以显示神圣纯洁,此原属日本人之习俗,盖日本人以菊花为最神圣纯洁之物,说日本人建筑牌坊,足征信矣。耶稣像之两傍,各刻有一个耶稣信徒之浮雕。右便是圣保禄,左便是圣彼得。更右傍有绳一条,表示惩罚之意。更左傍有麦一束,像征约瑟和大卫之居。最后之两傍柱身,各刻一东方笑狮,表示其宗教已及于远东云。牌坊之第三层,迺整座牌坊所有雕刻物含义之重要中心。中央为圣母马利亚(Virgin Mary)铜像。周围绕以玫瑰和百合花,以表示纯洁之意。更刻有六个天使,或礼拜,或焚香,或歌颂,所以显示虔敬云。圣母像之两傍,左便刻一生命树,右便刻一喷水泉,此二物均属天主教圣经中所说,伊甸(Eden)乐园中之灵物。离生命树傍,另有一幅浮雕,题有中文“圣母踏龙头”五字,刻有一条七头翼龙,中间之魔首顶上,立一圣母。此迺圣经所传说,昔一女人毁灭魔蛇之事迹,是中世纪时代之神话。七头翼龙之左,又有一幅浮雕,刻着一具骷髅,横卧地上,手执箭矢,傍置镰刀,是象征死神者,故题有中文 “念死者无为罪”。离喷水泉之傍,又有一幅浮雕,刻有一艘古式帆船,上方为一位圣母,此迺表示传教士航海东来,得到圣母保护。又因耶稣会士筹建此圣保禄教堂时,据说日本货船得圣母庇护,平安归澳,曾捐助货值百分之点五巨资,遂得筑成此牌坊,故教会人士谓,此帆船实为不可缺少之雕刻也。在帆船之右,又有一幅浮雕,刻有一只怪兽,被箭刺著,张牙舞爪,备极凶恶,是象征魔鬼者,故亦题有中文“鬼是诱人为恶”等字,两傍尽处,亦刻有东方笑狮。牌坊之第二层,只有四导铜像,及三个窗门,正中之门较大,两傍各刻一棵棕树。左方棕树之傍,其铜像为圣方济各沙勿略(S. Francisco Xavier),故像下刻有S. FCOX字样。隔窗更左处,其铜像为亚莱萧江沙加(B. Lviz Gonzaga),故其像下刻有B. LVIS,G等字,右方棕树之傍,其铜像为圣依纳爵罗耀拉(S. lgnácio Loyola),故其像下刻有S. IGNA字样。隔窗更右处,其铜像为方济各波芝亚(B. Francisco Boria),故其像下刻有B. FCO. B.等字。该四人者,天主教信徒皆称之为圣人,盖用以代表东来传教之殉难者云。牌坊之最下一层,只有大门三道。各柱傍门侧,均作棱形或长方形之图案。正门楣上,刻有拉丁文圣母二字,表示救世者,愿世之欲得救者皆入其门。两傍之门楣上,所刻耶稣会之简写I.H.S.三个字母,可作拉丁文(In Hac Salus)之减笔,作“借此十字架可以得救”解释云云。兹将澳门评论英文月刊(Macao Review) 之著者佛兰斯士(J. D Francis)所解释牌坊上之石刻意义,翻译如下:“此为一神学之石刻。集合一切圣人,其中以圣母主之。总而言之,其顶层,首先通过圣人工作;次层,是基督化人,代世人受难,牺牲死亡,克伏魔鬼;中层,通过圣母,使人得到恩赐,更由圣母力量而得永生。所以救世,是上帝藉耶稣功德,给人们以灵魂。其下之二层,是通过圣母及诸圣人之功德,而使人们得救”。整座大三巴牌坊之石刻,在宗教家看来,确像一本圣经;在艺术家看来,确属一幅精美图案;在历史家看来,乃一宝贵古迹,其价值诚有不可磨灭者也。关于大三巴牌坊之历史,前人每多不求深究,致附会多端,或视作神秘非常,或说成谎诞不经,以至误妄百出,讹传失实者,兹且举数事,并辩正之:常有阅读历史或澳门纪略等书,见载澳门有天主堂名唐人庙者,辄附会以为唐人庙即三巴寺或疯堂寺。其实皆错,盖唐人庙已在雍正十二年二月二十日,被中国海防同知张汝霖封禁矣。《香山县志》载:“雍正十二年二月张汝霖奉督抚檄,委香山司巡检顾麟,集殷商蔡泰观蔡宝观等,会同县丞顾嵩封唐人庙。”又张汝霖《为封唐人庙事论澳夷檄》云:“…至该夷目呈称,此寺并非唐人建立,称唐人寺迺讹言相沿。不知唐人寺之名县志有载,即通志亦载其名,进呈御览。如以唐人寺为讹传,将志载三巴板樟等寺亦讹言相沿乎?又称本国王令寺宇系重伏乞恩祐等语。夫今之所封乃唐人进教之唐人寺,非尔夷礼拜之夷人寺也。三巴诸寺,以尔夷人奉尔教原不禁止。”观此则足知三巴寺,不在张汝霖所封禁之列,其不是唐人庙也明矣。又有谓牌坊顶之铜鸽和十字架原属金制者,曾被人盗去而易以铜制者代之。殊不知该铜鸽和十字架在初建时,由澳中著名之波加劳铸炮厂,与铸铜像铜钟同时用铜铸成者,详载柏力架著之《著名制炮厂》一书(A Celebrated Cannon Foundry by J. M.Braga,1943.)所传金制是捏造者。至于传说坠道之如何深远诡秘,附会天灾节是火烧大三巴之无稽,前章早已辩明,兹不复赘。总之大三巴被毁,说是由天火所致,未免太玄。禁本谓为逸马伤田,农民报以一炬,则尚属可信。诚如是,则大三巴牌坊,其为早岁之澳门农民运动一纪念碑碑欤!
大三巴牌坊宗教彫刻之表现
攷证于今阙禁书,烬余凭吊认僧居。故宫一样今禾黍,壁影斜阳落废墟。大三巴牌坊,为澳门有名古迹。其初本为旧日圣保禄教堂之前门石壁。在明朝末季,吾国人称圣保禄教堂为“三巴寺”。“三”者,为(San)圣字译音,“巴”者,为(Paul)保禄合并译音。又因当时澳门,另有三巴仔教堂,故以“大”字区别之。合称为“大三巴”。后来三巴遭火焚毁,只留得前门石壁,岿然屼立,有如一座牌坊,故人遂称之为“大三巴牌坊”。大三巴牌坊,具有悠久历史,其年代之邃古,建筑之瑰丽,传说之神异,皆足供后世宗教家之景仰,艺术家之赞羡,历史家之研究。所以古今图画,中西典籍,都每有记载。中国古籍中,如《香山县志》、《澳门纪略》以及一些名人笔记等,均常记述之。但惜略而不详,或记其建成之外貌,或述其毁后之残迹。而对其历史内容,成毁原因等,皆少述及。致令后人对忖测臆造,说成神秘。信徒教友,更夸称圣灵。传说谬误,甚至以讹传讹,像煞有介事者。攷其原因,所以致是者,良以当时中葡言语文字之差异,感情又猜忌隔膜,所以无从探讨纪述耳。例如葡人蒙特托朱萨士著之《澳门史(Historico de Macau)》曾载称:“当圣保禄教堂兴建时,四周围以木板,务使外人不能窥见其中建筑情况,致中国人,皆疑葡人有秘密建筑炮台情事”。又如某英文书本,尝详述圣保禄教堂被焚实情,致遭禁售。是以昔日梁哲士先生尝赋《大三巴牌坊怀古》诗云:“攷证于今阙禁书,烬余凭吊认僧居。故宫一样今禾泰,壁影斜阳落废墟。”盖亦有感而作也。吾人苟欲攷察大三巴牌坊。首先要研究圣保禄教堂之历史,盖圣保禄教堂之历史,即大三巴牌坊之历史也。吾人既因中葡语言文字之隔垓,又因猜疑禁忌所阻挠,故对其历史始末,难得其详。如中国古籍中之《香山县志》、《澳门纪略》及《帝京景物略》等,皆只作如下之简略记述:“寺为三巴,在澳东北,依山为之。高数寻,屋侧启门,制狭长。石作雕镂,金碧照耀。上如覆幔,旁绮旒瑰丽,所奉曰天母,名玛利亚,貌如少女,抱一婴儿,曰天主耶稣,衣拜缝制,自顶被体,皆采饰平画,障以琉璃,望之如塑。旁貌三十许人,左手执浑天仪,右叉指,若方论说状。须眉竖者如怒,扬者如喜。耳重轮,鼻隆准,目若瞩,口若声。上有楼,藏诸乐器。有定时台,巨钟覆其下。立飞仙台隅,为击撞形,以机转之,按时发响。僧寮百十区,蕃僧充斥其中”。又古来名人笔记中,所述亦大略如是,最著名者如龚翔麟《珠江奉使记》,其中有云:“其寺曰三巴,高十余丈。于屋侧例启门户。石作彫镂,金碧照耀。寺僧曰法王,以时集男女礼拜。其所奉曰天母,名玛利亚,抱一婴儿,曰天主耶稣。被服珍怪,障以琉璃,望之毛发生动,云汉平帝时人也。寺有风琴,其琴钢弦,弹之以和经颂。并管萧诸乐器,藏机木柜,联以丝绳,轮牙相错,一人转机,则诸音并奏,有定时台,巨钟其下,立飞仙台隅,为击撞形,亦以机转之,按时发响,起子末一声,至午初十二声。复起午末一声,至子初十二声,昼夜循环无爽。前揭圆盘,昼十二辰,俟某时钟动,则蟾蜍移筹指某位。”中国古籍中之地方志书,及名人笔记,其对圣保禄教堂之叙述,大概有如上述,都略而不详,难供历史研究佐证。兹试再将古今诗人墨客,对三巴寺有关之题咏,选录数首于下,俾资欣赏,或作史料研究如何?迹珊诗:“暂别殊方物色新,短衣长帔称文身。相逢十字街头客,尽是三巴寺里 人。箬叶编成夸皀盖,槛舆乘出比朱轮。年来吾道荒凉甚,翻羡侏儒礼拜频。”屈大均诗:“礼拜三巴寺,蕃官是法王。花襔红鬼子,宝鬘白蛮娘。鹦鹉含春思,鲸鲵吐夜光。银钱幺凤买,十字备圆方。”钟凤石诗:“插汉三巴寺,耶稣律自持,占星亦有术,重女却奚为。践土封无外,通商政不私,羁縻原勿绝,他族尔毋滋。”金采香诗:“三巴门内瑞云开,夷妇殷勤礼拜来。席地跌跏忘永日,氲氤人气绕楼台。”丘沧海诗:“天主堂高十字支,筑从新教未行时。嵌空万石玲珑甚,独少流传景教碑。”梁哲士诗:“魏峨可是鲁灵光,屹立千寻賸古坊。劫后红羊伤逝者,当年教祸属强梁。”汪慵叟诗:“乾隆全盛时,禁封唐人庙。畏怀岂无术,所贵树声教。一废不复兴,绿芜黯斜照。堂陊门犹存,雕石弥晃耀。鞾帕迎汉官,故事足凭吊。”以上各诗,都是古雅铿锵,对三巴寺之史实,感怀兴叹备至,但惜事实仍欠详尽,未足供历史参攷。现只得从西文典藉探索,史料较多。故不惴冒味,将三巴寺历史,划作三个时期,研究分述于后。即,筹建时期;建成时期;及毁后时期。
大三巴牌坊
大三巴牌坊原是圣保禄学院附属教堂,即圣母教堂的前壁,经过1835年大火洗礼后留下的前壁遗迹一直屹立不倒之外,还成为澳门的城市地标,被冠以“三巴圣迹”的雅号。事实上,教堂的兴建充满着历史的时代烙印,本文尝试以前壁上的铜像作切入点,探寻其如何受宗教改革运动影响而出现。
视觉艺术化的布道︰后宗教改革视野下的大三巴牌坊铜像
大三巴牌坊屹立在空中,俯视着澳门的土地。它是一座教堂的前壁,青苍斑驳,巍峨壮观。历史的风云从它身上掠过,东西的文明流经这里汇合。沧桑巨变,岁月流痕,然而,它身躯犹健,神采依然,以无可质疑的资格,向世人展示着这座东方小城四个世纪的传奇、风貌和精神。
澳门世界遗产:大三巴牌坊
万历三十年(1602年1月23日─1603年2月10日)圣保禄教堂重建奠基,由佩德罗•卡瓦略神父主持。这次重建的奠基石碑至今犹存:Virgini Magnae Marti Civitas Macaensis Libens posuit An. 1602. 意思是:1602年澳门市民为童贞天主圣母所建。圣保禄教堂1602年奠基碑文,转自郭永亮:《澳门香港之早期关系》,第55页。
圣保禄教堂重建奠基
圣保禄教堂,原乃葡国天主教之耶稣会(Jesuits)教士来澳所筑者。其初只建一小修院,不久又增设一小教堂,及后再扩大,遂成为后来之圣保禄教堂及修院,兹将从西文典籍所搜得之历史记载,详为译述于后。攷葡萄牙人之东来。其所到各地,必有天主教教士,接踵随来者。自从一五一四年,葡人初到中国之上川岛后,不久,就有耶稣会始创人,葡属果亚之天主教方济各沙勿略(Francisco Xavier),于一五五零年来到上川岛,但谋入广州不遂,殁于岛上。迨至一五五七年,葡人入居澳门后,接着又有耶稣会教士彼利士(皮雷斯) (Francísco Peres)神甫,爹利亚(泰玛诺)(Manuel Tiexeira)神甫,及品度(平托)(Andre Pinto) 修士等三人,于一五六二年七月廿六日,来到澳门,筹划树立天主教之远东基础。此即圣保禄教堂之创办人也。据一五六三年爹利亚神甫,向葡国之耶稣会报告有云:“……盖澳中已有三百葡人,需要耶稣会建立教堂。”于此可见,当时耶稣会已立意兴建圣保禄教堂矣。至一五六五年十一月廿一日,耶稣会教士,实行在小丘山傍,用木板土石等,筑成一座栈仓型小室。此等栈仓房,葡人惯常用作创办传教基地。如在巴西及其他各处殖民地,亦都如是创立者。在一五七二年时,该室遂被扩充为研习拉丁语文,及神学等之潜修所。当时由主管人安东尼华士(António Vaz)主持,另有耶稣会神甫八人助理之。作为培养天主教传教士之远东中心基地也。自从一五七二年,耶稣会在澳门建立起该所传教基地后,大得葡国舍巴施莺葡王(D. Sebastião)之赞许,并获谕令,由麻六甲(马六甲)海关税项下,每年拨助一千元,充作该所经费。至一五七九年,葡国红衣主教殷利基(Cardial D. Henrique)承袭王位后,每年增拨一千元。该所由于得到充裕补助,逐渐改建成为一间设备稍具完善之修院矣。此项补助经费,直至葡王约翰四世(D. Joáo IV)时,即一六三九年才停止供给。一五八零年,罗明坚神甫(Miguel Ruggieri)到澳门后,更于该修院之山傍,增建一座小教堂,以为华人祀奉圣母者。现时大三巴之遗址,即圣保禄教堂之前身也。后来,教廷于一五九四年十二月,委范礼安神甫(Fr. Alexandre Valignano)到澳视察,后者奉命将该修院及小教堂,分为两部管理,并令加授法律一科。但不数年,两部又复合并为一。统由洗尼拿神甫(Manuel Dias Senior)总理之。且又加授一科艺术。嗣后,天主教徒,遂认为该修院与教堂,是一间纯粹属于圣母无原罪之神圣教堂与学府矣。该学府,后来竟扩展为一间远东闻名之圣保禄修院。由该院出身之学徒,皆具有大学程度。又因当时西方之学者,东来中国后,多聚居于此,故该院所存之图书,实为一时最完美之宝藏也。据贾典神甫(Fr.Cardim)一六四四年所著之记载有云“耶稣会于澳门高处,建此修院,经常可容六十人。其所授科学,由文法以至神学,皆有可得博士学位之程度者云。” 自从一五八零年,罗明坚神甫在澳门奠定此一间教堂联同修院,作为远东传教基地后,十余年间,设备已臻完善,而蓄积及藏书,亦渐丰富,但在一五九五年,一场火灾,将整座教堂,联同修院,完全焚毁。所有积蓄及藏书,亦难幸免。据前澳门代权官傅列打士(Guimaraés Freitas)所著之《澳门忆述》,其中曾记述该教堂修院之图书室云:“其藏书室真是神奇诡秘,传说埋藏在隧道中之密窟内,丰富珍贵,及宝藏甚多,但为火灾焚毁,损失无余。因此澳门之古典文献及纪录,所遗无几矣。” 该教堂及修院,自经过此第一次火灾后,耶稣会以传教之需要,不容缓置,故不久又复照样建回一所小型之教堂及修院。不料至一六零一年,又遭第二场火灾,只烧賸修院之一个讲堂,权作教堂用耳。按爹利亚神甫所记“……在一六零零至一六零一年间,未到日本前,此教堂和修院,实为在中日两国传教之枢纽,故修院内,设有研习神道学,拉丁文学,及艺术等三科,但已无地方供作研究圣经之用矣。当火警发生时,居民奋力汲水灌救。因人多挤拥,几连圣体也找不到出路搬走。起火时,由教堂蔓延,烈焰冲天,整座教堂尽艘,只余残壁。幸修院之讲堂无恙,火焰越过讲堂,燃烧三科研究室,无一幸免。所以事后,只得暂将焚余之讲堂,权作教堂,以待将来筹得款后,再谋重建耳。” 该教堂和修院,自遭遇第二次火灾后,本澳之葡商及市民,甚望作第三次重建。故对筹划捐款,皆甚踊跃赞助。其详情据花奴基利刺年报(Annual Report of Fr.Fernão Guerreiras,1601 — 1602)载称: “教堂既受上帝光荣之火洗礼,当时有三大火头焚烧,全澳市民,不论男女,皆来帮助灌救,事后,全市民商,齐集甲必丹前开会,讨论筹款重建办法,盖当时有一葡国商船,载货往日本销售,在归程中,半途失踪,倘该货船遭遇不测,则全澳葡商将会破产,若能平安获利归来,各商人均愿将该船货物所值百分之点五金钱,捐作重建教堂之用。果然不久之后,该失踪货船,竟由日本获得厚利归澳,因此耶稣会迺筹得不少捐款。计有三千一百三十巴度金元云云。”(每一巴度金元,约值现时港币一百元) 是次筹款重建教堂和修院,获得全市葡商热烈支持,捐得巨额金元。所以耶稣会士加意设计重建,筑成如是魁宏瑰丽之教堂,致令今人见到其遗留下来之前门石壁,即大三巴牌坊,犹惊叹赞美。当时重建教堂之图则,是由士扁奴刺神甫(Carlos Spinola)设计。约在一六零二年兴工。故今在大三巴牌坊右侧墙脚处,尚可见到当年兴工奠基时所置之石牌, 石上刻着之拉丁文(Virgin Magnae Matri Civitas Macaensis Libensposvit.an. 1602),意即“澳门市供献与至崇之圣母,一六零二年”。 此次重建教堂,自従于一六零二年奠基后,最先在后面建成一所教堂,暂作应用。所以其始初之门面,不似现在牌坊之美丽,且是次重建工程,着重坚固精美,故费时颇久,后来得到日本教徒参加工作,始克完成。盖天主教在十六世纪时期,流传于日本长崎一带地方,当时日本人称之为“切支丹”。后来因为日本政府严禁奉教,致许多日本天主教徒,都受到迫害。尤其是在一六二二年九月十日之一次大事变后,日本之天主教徒,纷纷逃来澳门,藉国外宗教庇荫,来三巴门附近一带匿居。其中不少是建筑家及艺术家者。因此,耶稣会士认为是一好机会。利用以工代赈方法,招集此等日本教徒,来建筑教堂,及宏丽之前门石壁。且如此办法,工资廉宜,悭回不少经费,因为此次工程,历时长久,经费浩大。而前时所筹得之捐款,虽不算少,但仍感不数。故建筑方式不得不采取逐步完成办法,随时征求募款。迄至一六三七年,前门石壁之工程始告竣。斯时彼得文地神甫(Peter Mundy) 适来澳巡视,迺令将教堂与宏丽之前门联合起来,盖此种联并建筑法,颇属出于勉强者。致人今仍可从其遗迹看到。因现时牌坊之背后,尚留有旧日教堂联并时,其屋顶之砖痕,殊非出于自然建筑者。至于教堂门前之许多石级,更为后来一六四零年始添筑者。攷其初时,想仍未有建筑石级之意,故其建修院时,尚无预留建石级之位置。致令后来所建之石级,偏侧一便,不能正对前门。此等逐步添筑痕迹,至今仍斑斑可攷。
圣保禄教堂筹建时期
时间: | 民国时期(1911-1949年) |
1930年代 | |
地点: | 澳门半岛--花王堂区 |
耶稣会纪念广场 | |
大三巴牌坊 | |
大炮台(中央炮台) | |
关键字: | 教堂 |
宗教建筑 | |
圣保禄教堂 |
资料来源: | 利冠棉、林发钦:《19-20世纪明信片中的澳门》,澳门历史教育学会,2008, 第78页。精装ISBN 978-99937-927-1-0;平装ISBN 978-99937-927-0-3 |
藏品所有人: | 利冠棉 |
数位作品提供者: | 澳门历史教育学会 |
权限范围: | 利冠棉授权澳门基金会使用。如需使用有关资料,需征得有关版权实体的同意。 |
系列: | 明信片中的澳门--澳门教堂 |
语种: | 中文 |
英文 | |
葡文 | |
资料类型: | 图片 |
明信片 | |
黑白 | |
鸟瞰图 | |
笔迹 | |
登录号码: | p00071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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